火灭后,整栋木楞房被烧得面目全非,周围散落着各种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烧焦味。
民宿老板娘和别人在那里大声说话:“真的是倒霉透顶了!那姑娘说心脏不舒服要开间房休息,我没太在意。”
“谁能想到,她一来民宿就起火了,我叫她的时候,发现房间被她自己反锁了,任是谁也救不了她!”
“……”
当救援人员用担架把仅只有一个的死者抬出来,驻足在原地许久的谈柏青从抬脚走过去。
其他人都在灭火期间被救了出来,最多也就只是被烟呛到了。
谈柏青多么希望能看到京姩逃出火场,可一直等到火势慢慢熄灭,他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那唯一的死者大概就是京姩了,这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
可他还是不甘心,总觉得要再仔细确认一番他才信。
他单膝跪下的动作像老人般缓慢,手小心翼翼掀起覆盖在上面的白布,一具被烧焦的躯体出现在眼前。
说是身体倒不如说是一具黑炭。
目光下移,他的视线集中在死者被熏黑的手骨上。
谈柏青的手不可控制发抖,他伸到指骨前,欲要脱下上面的戒指时,指骨碎了。
碎成小块的指骨像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棵稻草,他把摘下来的戒指攥在心脏的位置,悲痛欲绝放声大哭。
泪水滴落在死者的骨头上化开,尚有余温的骨头蒸发着落下来的眼泪,没几秒便没了痕迹。
“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
“你想要教会我如何爱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京姩……你当时的心脏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样疼?”
“为什么都把我一个抛下……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抛下我……”
“……”
……
西北昼夜温差大,夜晚的风极冷。
那二十八公里京姩整整徒步了六个小时才走完,彼时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她利用身上的银饰作为车费,顺利坐上了前往医院的出租车。
虽然司机嘴上没说什么,但在面对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汗味,热情的表情管理失败了。
“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出那么多汗?”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手握着方向盘,眉头不展。
在后面擦汗的京姩窘迫地干笑着,“不好意思啊,要不开窗吧!我不怕冷。”
“好。”司机早就想开窗了,但是想到她出汗之后吹风对身体不好才没提出来。
车窗降下来的那一刻,刺骨的冷风争先恐后灌进来,京姩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瞬间像进入了冷冻库。
放在北方的冬天,她的衣服会被冻成硬邦邦的模型。
她倒吸一口凉气,把脖子缩进冰冷的衣领里。
幸好之前谈柏青和她说过谢南昭所在的医院。
坐了将近了半小时的车才到谢南昭所在的医院,她把身上和头上佩戴的所有银饰都抵给了司机当车费。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她和谢南昭的戒指不见了。
可能掉在姜家里了,她都没注意到戒指什么时候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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