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不就知道了。”
成睿眼珠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桀笑,唯恐天下不乱:“就是!李雾!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李雾一脸疑问:“为什么要看这个。”
“你好装啊,”林弘朗不屑:“就看看嘛,都是大老爷们看看怎么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磨磨唧唧的干嘛。”
李雾只想尽快结束这些纠缠,好让他静心理账,便直接单手掀起卫衣下摆。
整间寝室鸦雀无声。
李雾未曾关注过这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抿了下唇问:“有吗?”
他语气透出些微不耐烦,但在外人听来,就是隐含挑衅意味。
成睿目瞪口呆,海豹式鼓掌,一字一顿称赞:“牛、逼。”
林弘朗沉寂片刻,干巴巴道:“也就跟我彼此彼此。”
成睿猴猴笑起来,嘲讽不言而喻。
“笑什么!”
林弘朗瞬间暴跳如雷。
李雾松开手,暗吁口气,终于能坐回去专心盘账了。
—
翌日,岑矜很早就到了公司。同事们可能又熬了大夜,放眼望去几乎不见人,而这阵子的她在做工作交接,手头任务锐减,人落得清闲,间接过上了早睡早起的公务员生活。
刚刷卡进去,前台说有她东西,之后就从后边抱了束花出来。
花的包装logo很眼熟,是岑矜一直订周花的花店。她接过去,皱了下眉,打开微信,给花店发消息,问是不是搞错了,她上周已经退订。
老板回得很快:是以我个人名义送的。
岑矜愣了下,道谢后问:是什么花。
老板:忘忧草。
岑矜抿唇笑起来:我新东家离这不远,不会跑掉的。
老板回:姐姐,你也太俗了,我难道只是为了留客?
岑矜内心有几分告慰:无论如何,谢谢。
老板说:不客气。
岑矜熄了屏幕,将那束花插进玻璃瓶,放在固定位置。
入座后,岑矜搭着下巴,凝视起这束花,它就像一团明黄的火焰,点燃了这片消沉已久的狭小天地。
也点燃了她。
她摘出嵌于花丛的卡片,掀开。
上面是行娟秀小字:何以忘忧,不困于心。
岑矜垂眸,真真正正笑起来,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这种鸡汤热泪盈眶。
之后几天,岑矜强迫自己跳出主观情绪,直面同事的目光,甚至敢与吴复对视,哪怕他们言语寥寥,一天都说不到几个字。
当她不再给自己画地为牢,这段日子好像就没有预想的那么煎熬。
在这期间,岑矜找了认识的律师朋友帮忙掌眼,复核协议,确定离婚日期后,她去征求吴复意见,男人似乎有些异词,说那天刚好有工作,让她再做安排。
他们的聊天不再激烈,相互撕咬,字里行间理性得仿佛在进行一场友好圆桌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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