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笑答:“伯母言重,陵儿天赋异禀,勤勉上进,不敢掠美。”
坐久,镇国公体力难支,咳嗽不止。
周毅为其轻拍背部,叹曰:“岁月不饶人,转瞬皆老矣。”
老夫人见周毅两鬓斑白,又生感慨。
两家世代交好,当年正直温和的少将军周毅与阿恬青梅竹马,周毅对阿恬深情厚谊,阿恬入宫,少将军跪求门外之景,至今难忘。
若当日拼死阻拦,使小女免入宫门,成全二人,以周毅之品性,必能护吾女一世周全,活泼明媚的小女亦不会落得悲惨结局。
周毅与镇国公闲聊,似不经意问老夫人:“闻内子言,伯母近日曾入宫?”
老夫人知其所指,即便阿恬已去多年,旧情之人仍未释怀。
老夫人五味杂陈,强颜欢笑:“探望九公主。”
周毅目不转睛,欲言又止。
老夫人续道:“九公主尚好,病后稍显虚弱,幸有女官言,近来已大有好转。”
周毅闻此,略感宽慰。
老夫人亦长叹,心念:若当年成全他与阿恬,今日或已子孙满堂。
暮色降临,燕归巢,号角响,大齐三年一度之阅兵结束。
长安城外黄沙散尽,高台之上明黄仪仗缓缓移向皇城。
夕阳流云之下,徐钦身披明亮盔甲,迈向家人。
至老夫人、父亲与周毅前,拱手施礼,温言:“祖母、父亲、周叔叔安。”
老夫人含泪点头,周毅抚其肩,感慨:“大齐后继有人!”
镇国公咳声连连,对子言:“稍后还需入宫觐见,汝且去忙。”子欲行,又低语:“汝母亦在宫中,去探望一番。”
徐钦点头,转身离去前,至茜月前,面容冷峻如城下统帅,但目光温柔。
金盔映夕阳,光芒耀眼,茜月立于不远处,淡然道:“君先去忙。”
他对视,答曰:“汝归家,待我。”
言毕,大步下城楼,跃马向皇城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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