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嗯,吾……离别……须……踟……唉呀!”亚拉汗粗大的手指指着细小的文字,急得满脸冒汗,“我就说我不懂了嘛,这些什么鬼东西,我是看得懂可是不会念,怪里怪气的,真是气死我了。”
“这样吗?那这是什么字?”拉米依样画葫芦的抄下了第一个字。
“这不是一个字。”亚拉汗随手画出了好几个字组,“这才是一个吾字。”
“吾就是我的自称。”拉米由亚拉汗的举动可以明白,他应该是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是,却没有理解这些字句的能力,所以才无法顺利念出,再看了眼“吾”这个简单的字,拉米可以确定狱文这种文字,已经完全超出他所能想象的文字概念,“那接下来的那个字又是什么,你可以写给我看吗?”
“喔。”亚拉汗这回画出的文字,在拉米看来却是一个只有两撇的图形,“知,我知道了,这就是知道的意思。”
“是的,然后再一个吾字。”拉米猜想,这一篇文字应该有点年代了,上面用的语法都不是大家惯用的难怪亚拉汗念不出口,“慢慢的我们也可以看得懂的,就这样吧,我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好。”拉米的耐心让亚拉汗的心情稳定了一些,“只是,我们在这边读这个干嘛?不是应该到岸边去拆船找木头出海才是。”
拉米眨眨眼,呆了会儿,听到亚拉汗这样说,他有种想要点头附和的心情,是啊,干嘛念这些不懂的东西,出去找木头修船离开才是正途,但……昨天辛苦了一个晚上,得到的竟然是两箱一模一样的文章,而身边又难得有个可以解读的王,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些。
拉米强迫自己摇摇头,“王,先把这些东西搞通,反正外边的烂船跑不掉,这些文字你现在懂,过两天可能又不懂了。”
“也是。”亚拉汗对自己这个尤瑞安五世的身分相当没有信心,海克殿下离开后,他因着海克的一句“交给你了”自任为王,现在他不在自己的百姓身边,或许别人也会跟他一样,自命为尤瑞安六世,到那时候他可就看不懂这些字了。
于是,亚拉汗在拉米的引导与解说之下,一句一字的译出了整篇文字。
吾知吾限至,离别在须臾。奈弗井中石,执手野踟蹰。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踰。风波一所失,各在天一隅。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欲因祝融发,唤子以贱躯。三载为千秋,念子怅悠悠。远望悲风至,何以为我愁?独有盈殇酒,与子结绸缪。天门御枯井,游子暮蹊侧。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时。努力崇明德,皓首以为期。
“这是什么鬼东西?”看着拉米用通用语缮录出的文章,亚拉汗照着都念不出来,“每个字明明都认识,但是就是看不懂,这种感觉真是讨厌。”
“这是千百年前的用语。”拉米认真的念一句解释一句,最后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很早以前一个人要离开之前,跟他的好朋友告别的时候说的话。”
“说的话?”亚拉汗的两条眉毛都要迭在一起了,“有人这样说话?”
“是啊。”拉米接着又说:“可是里面有些我不懂。”
“是吧,都懂的才奇怪了。”
“不是,每一句我都可以理解,但我不懂的是,写这篇文章的人好像觉得总有一天有人会找到他,把他叫醒一样。”
“不会吧,不是说了是几千年前的东西,谁可以活这么久?”
“你看这上面说的,他知道他的大限已经到了,马上就要离开,然后他在奈弗这个地方的井里的石头上,跟人手拉着手告别,怎么会有人在井里面的石头上面跟人家告别?”这篇文章译出后,拉米反而觉得更头大。
“是啊,不过这句‘欲因祝融发,唤子以贱躯’说得跟现在的样子好像。”亚拉汗指着拉米翻好的一句话,“我会到这里来就是因为火神发威的关系,只是用他自己的身体呼唤我到这个奈弗岛上就有点奇怪了。”
“这个小岛叫做奈弗岛?”
“你自己不是也念着‘奈弗井中石’,只是……他把我叫到这个岛上干嘛?”亚拉汗忘神的研究着这篇短文,拉米则是忘神的研究着他。
“王,你觉得这篇几千年前写下的文章,是为了你写的?”
亚拉汗脸红了红,“是你说的,写这篇文章的人觉得总有一天有人会找到她,把她叫醒的,听了你这么说,我再看这篇文章,就觉得她是写给我看的,而且我得找到她才行,因为她等我很久了。”
“喔……她?”
亚拉汗的脸更红了,“我说她吗?”下意识的认为等待自己解救的是个女子,亚拉汗可一点都不想要去解放一个男人。
“嗯,那么,王,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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