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晓,我与陛下青梅竹马,喜欢他多年,当初伤他实乃迫不得已,为此心中愧疚多时。此番入宫我本已做好了先受辱再被杀的准备,怎知陛下竟还念着昔日旧情,仍愿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让我从此侍奉他左右。”苏吟轻轻道,“我那时方知自己还喜欢他,仍忘不掉他。”
还喜欢他……仍忘不掉他……
这几个字如重锤般毫不留情地砸在谢骥心脏之上,直迸溅出满腔的血,真切的钝痛自心脏处蔓延开来,刹那间他像是连呼吸都停滞了。
良久,他才得以再度开口说话,勉强抓住最后一丝镇定不让自己彻底失态,哑声道:“我不信,定是他逼你的。”
苏吟静了片刻,忽缓缓开口:“谢骥,你少时在陋巷一个人讨生活,想象不出我与陛下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谊有多深厚珍贵,自然不会信。说实在话,莫说是你,连我意识到自己心里仍有他时都出了许久的神。”
她望着谢骥那双通红的桃花眼,喃喃轻语:“谢骥,你可知一个时辰前我躺在他身下承欢时,心中在想什么?”
谢骥胸腔里那颗心如被她狠狠揉碎,预感接下来那番话自己定会承受不住,脑中仿佛有道声音在拼命哀求:“不要说,不要说,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惜终究没能如愿。
苏吟樱唇轻启:“我从前总是无法理解你为何如此重欲,想不通那种事到底有什么趣,直到现在才知晓,原来与心爱之人亲密,竟是这般令人难以自持。”
谢骥身形一晃,整张俊脸顷刻间血色全无。
“所以谢骥,你成全我罢,今后莫再纠缠我了,也莫再念着我。”苏吟用他素日最厌恶的虚伪姿态柔声道,“你这般好,定不会舍得叫我不安为难,是不是?”
谢骥愣愣瞧着苏吟,试图从那张淡漠的雪颜之上看出半点心疼或不忍,却失败告终。
他那双原本灿若星辰的桃花眼渐渐黯淡下来,直至最后不剩半点光,一颗心亦如被挖空,只余一个血洞,深秋的凉风从中呼啸而入,令他整副身躯归于冰凉。
太疼了。
怎能这般疼?
谢骥恍惚一瞬,忽地记起那日苏吟搂着他脖颈柔柔哄他:“我亲你一刻钟,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
那时他幸福到快要死去,如今才过去多久,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谢骥绝望痛苦到极致反而流不出半颗眼泪了,良久,蓦地轻轻笑了笑:“苏吟。”
他低低一叹:“你当真绝情。”
苏吟眼睫重重颤了颤:“我早就同你说过,从大昭随便找一个姑娘出来也比我好千倍万倍,是你自己不信。”
谢骥一颗炽热的心渐渐冷却,漠然看了苏吟片刻,忽然间伸手攥住她的细腕往榻上狠力一拽。
苏吟吓了一跳,在自己的惊呼声中被男人强拉上榻,继而身上一沉,灼热的吐息喷在她颈侧。
“你做什么!快将我放开!”苏吟慌忙抬手去挡,声音颤得厉害,“我已不要你了,你身为谢家男儿,但凡有点骨气,便不该再纠缠于我。”
谢骥被那句“我已不要你了”刺得胸间鲜血淋漓,静了许久,唇角忽地勾起一个笑来:“姐姐怕是不知。”
他欣赏着苏吟惊慌失措的模样,轻笑道:“宣平侯府的男人就喜欢将心中另有所属的女子抢回府中做媳妇,定北侯府与宣平侯府同出一脉,我自然也是如此。”
苏吟不敢相信谢骥竟会说出这种话来,瞬间惊得瞪大了杏目:“你……你疯了!”
谢骥麻木地忽略心中抽痛,只当没听见她这话,垂下眼眸,一手牢牢制住她双腕,一手去解她裙衿。
“你做什么!快停下!”苏吟浑身都开始发抖,“听见没有,快将我放开!”
“纵然你我婚书已被焚毁,但只要我一日不肯和离,在我这里,你便仍是我的妻。”谢骥动作不停,扯出一个笑来,“我倒要看看,姐姐在我身下是否真的半点滋味都感受不出。”
苏吟呆呆看着他,眼里全是难以置信,喃喃道:“你疯了,我已是陛下的人,你……”
“陛下给了你多少时间与我了断?”谢骥忽然开口打断。
苏吟愣了愣:“一个时辰。”
谢骥哦了声,漫不经心道:“虽短了些,但也够了。”
“……”苏吟秀眉一竖,沉声喝道,“谢骥!”
“姐姐既已绝情到这地步,不如再狠心些。”谢骥动作间后背伤口崩裂,身后渗出道道血印,却仿若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一般,“待陛下过来,你便向他哭诉这一个时辰发生的事,让他将我杀了。”
苏吟不禁愕然。
谢骥眼眸发红,笑着继续道:“我死之后,世上便不会再有人挡在你与你那旧情人中间了。他不会再因我而吃醋生气,你也不会再因我而心烦。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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