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山一怔,随即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恼羞成怒道:“那库房就是内廷司的,咱家的腰牌遗失在里面,又有什么奇怪?”
陆昭“哦”了一声,将那块腰牌拿出来晃了晃道:“可那库房里偏偏发现了血迹,而这块腰牌上,也沾了血。”
秦桑听得一愣,那块腰牌上并未沾血,这点她当然再清楚不过。
她偷偷瞥了眼那块腰牌,发现上面真的有血迹,顿时对这位指挥使大人佩服不已。
证据不够,还不能自己造点证据吗?
祝文山脸都黑了,尖着嗓子道:“那库房今年几乎废弃,根本无人看守,谁知道有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陆昭立即接口:“既然库房废弃已久,祝公公去那里做什么?”
祝文山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给绕了进去,咬着牙道:“咱家是几天前遗失了腰牌,可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肯定是有人偷走放进库房里,就是为了陷害咱家!”
陆昭挑眉:“既然如此,就是有人冤枉祝公公了?”
祝文山忙不迭点头:“正是如此!”
陆昭一脸正色道:“那就更应该让大理寺彻查此案,还公公一个清白啊!”
“啊?”祝文山一时语塞,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秦桑在下面憋笑憋的很痛苦,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而陆昭这时撩袍站起,看似商量实则命令道:“还把唐大人留这儿干嘛,快放他去查案啊!”
祝文山咬牙捏拳,挣扎许久终是不敢和陆昭对抗,背过身道:“你们可以走了。”
唐以临走到陆昭面前,微微一躬道:“多谢陆大人了。”
陆昭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回话,随即走到秦桑身边,小声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秦桑知道他说的账本的事,提了口气道:“必定不让大人失望!”
走出内廷司衙门,梁旭重重吐出口气,对着秦桑一脸敬佩地道:“没想到你还真把陆昭给请来了!听说他这人十分高傲,竟然愿意听你一个小小仵作的话。”
秦桑十分无奈,道:“堂堂指挥使大人怎么可能听我的话,是我用了些筹码当赌注,让他愿意信我罢了。”
唐以临露出探究表情:“哦?那你同他说了什么?”
于是秦桑将陆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唐以临听完笑道:“你倒是十分机灵,能推测出账本这样证据,拿去当说服陆昭的筹码。”
秦桑被他表扬得十分开心,笑着道:“那咱们得赶紧去查账本的事吧。”
唐以临揉了揉眉心道:“今日太晚也太累了,明日再去一趟玉枕楼,如今想要找到账本,唯有从宋远山身上入手了。”
秦桑点头,然后同两人在大道上分别下了车,独自走回了庄子。
她所住的小院和主路还隔着长长一条小道,这时天色已晚,秦桑并未带着灯笼,看什么都是朦胧一片,正觉得有些畏惧时,突然望见自远而近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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