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只一眼就好,竟有漫天的恐惧扑卷而来的震撼感,似乎只要自己一个小喘气,对方就随时会将自己给做了一般,吓得云萧连叫都不敢叫出口,当下后退了两步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向着笛火所指的右方跑去。
“十个字,二十二秒,我说小火火,亲亲小妹子,你可还真是创下个好记录了。”眼看着云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彼方的尽头,水漪是笑咪咪地又从笛火身旁现身。
只在她现身后的下一刻,鸣土跟霜雪也跟着现了形。
没去理会水漪话里头明显的嘲弄,笛火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云萧离去的方向,好半刻后才悠悠开口。
“水漪,你说过,你不会要我少做些什么是吧!”她轻声地说了句,深沈的目光看向水漪。
这话可有意思了,明着说是不会要她少做些什么,暗着里却是指明了说水漪不能“管”
她会做些什么,一句话里竟是暗示明喻两相夹杂。
水漪一愣,半晌后笑了声,身为烁乐一族总体的发号施令者,身为笛火的亲亲好姊姊,她又怎会不明了她这妹子想说些什么?
挑挑眉,水漪有些无谓地耸耸肩,“是啊!我是说过,我不会要你少做些什么的。”说完促狭地一笑。
都说美人一笑该是千娇百媚,春风洋溢暖暖和煦的,可偏偏水漪这一笑却让人从头冷到脚,惹得鸣土差点没回房去拿个棉被来裹着,就连属雪的霜雪都忍不住将手放在了臂膀上。
“这可是你说的……”笛火冷笑了声,扬起了右手向周围的空地里由下而上抓捏了个弧度。
不似水漪她们利用各种方式来观察云萧,笛火对于观察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兴趣。这一次,在众人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透明的红璃沙漏来着。
沙漏约莫有半个人高,里头正装满了细碎粉亮的红沙,而更显诡异的是这沙漏早已经给人倒放了过来,只看得底下的沙瓶已盛住了九成的细沙,上方的红沙仅剩不到一成,却也正一粒一粒地往底下拚命掉,感觉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流失中,让人升起一种恐慌感。
看着沙漏一粒沙一粒沙地往下慢慢滑落,笛火竟是眯起眼笑了,“人哪……总是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点责任,你说是吗?水漪……”
她笑,扬起的手指却在下一瞬间梳过了发梢,待手方离发之时,一条鲜红的发丝早已垂落在细长的手指上。
笛火摊开手,任由那线发丝在掌中摊平。
奇妙的事情却也在此时发生了,只看得那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竟是开始在笛火手上打起层层的小圈子来,每圈一圈,一段红玉的实体就凭空出现在空气中,每往后一圈,那头发便又少了个几寸,一直到最后整个头发全都圈完为止,竟是在笛火的手上出现了一根红玉白髓雕锲而成的笛子来!
笛火右手轻拿着那根玉笛转,左手却也在同一时刻收掌又开,就看一颗像小指般大小,血红色的红宝顿时出现在她的手心里。顶级的红宝透明水漾,毫无杂质,闪着星光,是那样的幽幽发亮。
看着这两样物品,笛火露出了个淡淡的微笑,也没有多做迟疑,便将红宝石往笛身侧边镂空雕锲处放去。
刹时之间宝石融入,红光万丈,不过就是弹指间的功夫,那红宝却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更为红艳的红玉白髓笛,鲜红得像是用血下去染过色,亮眼得好比用火去烤的通红了一般。
和云萧的方式不同,这便是笛火“收、取”力量的特别方式。以玉笛为媒,红宝为源,需要的力量由红宝来提供,展现的术法将透过笛声来一一现化,力量所需的多寡由红宝大小来掌控,不会少一分,但也不会多一点,一切都控制得稳稳当当,亦是所有烁乐里唯一一个必须多透过这项程序才能展现力量的一位。
抚着那玉笛雕花,笛火有些忍不住想自嘲一下,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千万年的沈睡到头,醒来的第一次力量使用却是用在这种地方,该说是太过可笑或是太过无奈呢?
她摇摇头,无言地拿起了玉笛。
明眸皓齿,朱唇红玉,水漪等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笛火将那玉笛放在唇边吹奏起。
没有惊心动魄,没有细绵婉约,称不上清雅迷人,也说不上华丽醉人,只知道那一段曲在山谷里绕啊绕啊的绕行着,就这样绕出了山外,绕出了结界,绕出了魔界,绕入了人界,绕进了人心,纠缠了心智,然后,勾引出了无穷无尽的欲望。
那一首曲,笛火喜欢称它做“诱惑”。扩大欲望,无穷诱引,而其中,勾的最深也最多的,是“杀”的欲望。
笛声悠扬,醉人心肺,如饮甘露,甜美芬芳。
听着笛声的传递,看着沙漏里渐快的沙粒,水漪瞥了眼右手缠绕在指间的丝线,突然间,有些微微地扬起了唇角。
“看来,我是得再加点丝,再拉紧点了……”她道,稍稍地收放了一下指间的力道,瞧着那线忽紧忽松地荡漾着,心里头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
笛声,还在那悠远的传递着。
静静地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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