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愣了一下。她想这个男孩大概是疯的,他被束缚在木架上只不过能动动手指,又能做什么?至于黑蛇是他的宠物这种话,听起来也不过是在吹牛。
他想零号大概是不愿意她就此离开。这可怜的男孩寂寞得傻了。于是她停了一秒钟,伸手去摸了摸零号的额头。
她的手腕被零号死死地抓住了!一瞬间,零号那张狡猾又可怜兮兮的脸上浮现出极致的凶狠神色,瞳孔中仿佛有血色涌出。
他的双手和上半身同时挣断了皮带。那是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些坚韧的皮带能将魁梧如熊的男人都能栓得住。零号紧紧抓住了雷娜塔的肩膀,强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干脆的嘶啦声中,雷纳塔的白棉布小睡裙被零号撕碎了,只剩下小小的白色内裤,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娇小身躯白得像是羊乳,任何触摸都是亵渎,雷娜塔双手抱在胸前,脑海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恐惧。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前一刻和后一刻,零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两个人的友谊只维持了区区几分钟,零号就变成了想要吃掉她的野兽,刚才那种示好的可怜的眼神,便如引诱猎物进入圈套的狩猎前奏。
零号以恶狼审视羔羊般的眼神盯着雷娜塔的眼睛,把手上的鲜血抹在雷娜塔的身上,他在挣断皮带的时候把自己给弄伤了。
凄冷的月光越过木板的缝隙投在雷娜塔的身上,肤色的白和血色的红缭乱的混在一处,就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美得炫目而狰狞。
雷娜塔还不知道世界上有所谓的“强|暴”这种事,她从小生活在这里,男女的爱和欲望对于她完全是陌生的。她想零号就要吃掉她了,像狼吃掉羊那样。
零号用力撕开皮面罩上的铁丝嘴罩,露出白亮亮的牙齿。他把一口温热的气喷在雷娜塔的脸上之后,猛地一口咬向她的喉咙……极致的恐惧中,雷娜塔放声大哭。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她从零号身边拉开,接着是一声粗暴的吼叫,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手持电棍狠狠地捅进零号嘴里,接着是另外几个手臂粗壮的护士扑上去摁住了他。
零号嘶声狂吼着,拼命挣扎,血将木架上铺着的床单都染红了。雷娜塔被一名护士牢牢地保护在怀里,退到了门边。
“镇静剂!大剂量镇静剂!”有人咆哮。
护士中有人找来空气针,要给这个失控的男孩注射。但他挣扎的太凶狠了,疯狂的踢打着他能触到的一切。空气针的针头折断在针帽里。
“注射!”护士长下令。
半截针头狠狠地扎进零号的手臂。在他痛楚的喊声中,高压空气把镇静剂推进了他的血管里。几秒钟药效就发作了,他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最后像一具尸体那样静静的躺在木架上,神色木然,没有生机。
护士们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确定这野兽般的男孩不会再度挣扎起来,他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即使对她们而言,这男孩也是个危险的小魔鬼。
“晚来一分钟尿床小姑娘就要死在这里了!”护士长简单查看了雷娜塔喉间的伤口,男孩的牙齿已经伤到了她的血管,要是咬破动脉,后果不堪设想。
“见鬼,做完手术还那么疯狂,真是罕见的临床案例。”一名护士心有余悸。
“先不管,用铁链取代皮带把零号捆起来,把尿床小姑娘带到她自己的屋子里锁起来,等博士来了再看怎么处理。检查每间屋子,确认孩子们都在,现在是封闭状态,都给我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护士长下令。
雷娜塔被抱出去之前,使劲扭过头去看零号。两人目光交接的一秒钟里,仿佛失去了神志的零号冲雷娜塔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诡秘而友善的笑意。
他的嘴唇动了动,唇语是,“晚安”。
凌晨4:00,赫尔佐格博士和邦达列夫透过38号铁门上的小窗,观察着里面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雷娜塔,然后对了对眼神。
“给她口服了一些安眠药,已经睡着了,但是还不住的哆嗦。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护士长说。
“午夜遭遇吸血鬼男孩,确实是很奇幻的噩梦。”邦达列夫低声说,“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注射镇静剂以后没事了。”护士长说,“他做过手术,如果精神状态异常,梆子声就能让他失去行动力。”“他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多么?”
“不太多,但确实有失去控制的时候,”博士说,“我们不能确定原因,可能是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曾对他抱有很大希望,但血统实验和药物试验的结果和其他孩子区别不大。他并不特殊,被关在零号房里只是担心他失控。”
”他穿着束缚衣,怎么挣脱的?”
“皮带有些老化,这是我们的失职,已经改用铁链加固了!保证不再发生类似情况!”护士长女军人般立正。
“他腿部的皮带没有被挣脱,”邦达列夫翻阅着书面报告,抬眼看着护士长,“就是说他不可能有机会到处乱跑,对么?”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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