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来得帐中,杜长卿并不言语,只把手中布帛递过去。
刘福贵欲止:“事关机密………”
杜长卿摆手道:“无妨。”那边楚楚看得大惊失色,呆立道:“在水源中下毒………唉,我觉得如今我是越来越不懂,但是一旦在突厥内河中下毒,沿途突厥百姓岂不是…………算了,圣命难违,我今次作孽多了,终归有报应。”
终于叫碧落呈上一瓶,她目中毫无表情,淡淡道:“此为慕容府的‘离人泪’,只要一点,便可使人……………如此行事,难免有失天道。”
刘福贵纳入怀中,冷笑道:“慕容姑娘毕竟是女子,难免妇人之仁。”
正在此时,有一兵士急报入内,道:“将军!薛将军点了一万兵马,出去营救刘老将军了!”
满座皆惊!
杜长卿匆匆赶到城楼,心中懊悔不迭刚才没有多关注他,只见唐兵的银甲,已深深陷入突厥阵营中!
他厉声喝道:“到底出了何事?竟不能缓一缓?”
一将领在旁低头道:“那骨咄禄子默矩见无人出来,便开始砍刘老将军的四肢,砍下两支手臂后,薛将军再也无法忍受,就要下去营救。他所辖营中兵士素来敬重他,便自愿跟他前去,他从中挑了不是独子的………………”
杜长卿怒道:“单将军呢?竟没有拦着他?”
那将领道:“单将军亦出去布置了…………他在薛将军耳边说了一句话,不过末将没有听清。”
青山何处埋忠骨(三)
杜长卿站定城楼,心急如焚。楚楚面色苍白站在他身旁,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去。红娘和碧落一左一右架住她。她怔怔瞪大了双眼,看着楼下的银甲,一片片消失………她也曾与他们一起清晨起来围着关城跑步,…她也曾亲自教导他们兵法和阵法,她也曾和他们一起习练近身搏击术,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那是她的一片心血,虽然能以一挡十,但怎么敌得过车轮战的攻击?只见突厥兵的游阵,就像一个个车轮,向他们旋转过去,每一阵旋转,都有大唐男儿的热血,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天地均已沉默,风声中兵甲的碰撞,男人的嘶喊,都让她的头痛到不能再痛。
究竟还能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
她突然抹掉眼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银哨。她曾经与他们约好,行阵时的各种暗号,旗号,其中,就有各种哨音。
这些好儿郎,果然没有枉费她一番心血。只见被分散切割开的唐兵渐渐聚拢,围紧在薛义的四周。薛义浑身浴血,擂鼓惊天锤上血迹斑斑。身上绑着一人,两臂皆失,百衣上点点血印,看得出是草草做了一下绑扎。他凭着一股血性,惊天锤焕发出无比威力,靠过来的突厥兵士,被他一锤一个,砸得血肉模糊。突厥军队虽然凶悍,也被他这无比的勇气,吓得一时不敢靠近,队形中倒渐渐留出一片空地来。
突然一阵低咽的笛声,从西北角传来,刺耳无比,像是秃鹫的哭啼。
就听薛义猛地精神一振,喝道:“兄弟们,跟我来!”突厥严密的阵形,竟被他们冲开一个缺口。几千人马勇不可挡,直向关外西北角飞驰而去。突厥如何肯舍,十几万兵马紧紧跟随其后,烟尘满天,天地为之变色。
杜长卿厉声喝问:“刘都尉呢?”
有兵士答曰:“迎接刘节度使去了。”
“西北角…………” 杜长卿喃喃低语,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不好,是雁儿沟!莫非薛义…………”
楚楚果见薛义领头,已冲入一条极深的天堑中。那雁儿沟堪称鬼斧神工,深邃开阔,两壁都是崇山峻岭,崴嵬壮观。突厥军队黑色的战甲,如蝼蚁般不断涌入,将银甲一路追堵,最后竟到悬崖峭壁!
只见薛义长啸一声,直贯长虹!环顾左右笑道:“这里都是我大唐的热血男儿,今日突厥存虎狼之心,占我河山,杀我兄弟,辱我姊妹,诸位敢与他们一战否?”
左右齐声道:“喏!”
重重铁甲,猎猎西风,楚楚眼见不断的鲜血洒下来,不断的人涌进去,头脑欲裂,嘶声道:“不!”
但见一条白色身影,以惊人的身法,从城头飞落。杜长卿急急去抓,只来得及撕裂她一片裙角,但见她落在一匹战马之上,将马上突厥兵鞭落在地,扬鞭而去!耳边似还围绕她的话语:“你是大将军,我只是小女子!我不能看着他们这样死!”
突厥军队目瞪口呆,看着一个白衣少女,手挥银鞭,以势不可挡之姿,冲入层层人墙中,迅速与包围中的唐军会合在一起。但见她挥舞令旗,竟在峭壁之下,把几千人马分成以数人为一小的战斗团体,摆成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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