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的一位故友送的?”江洺说。
“故友?”夏珏又问。
“是啊。有一天他特意跑来给爸爸搬来了这盆花,几天后就去世了。”江洺说。
“去世了?那是怎么回事?是得病了吗?”夏珏连连追问。
“也算是吧,不过也是一个意外吧。”江洺说。
“意外?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夏珏愈加好奇了。
“听说是有一天晚上在朋友家喝多了酒,在回家的路上心脏病发作就死了。”江洺回忆道。
“喔,有心脏病啊,那干嘛还要喝这么多酒呢?”夏珏惋惜地说。
“谁说不是呢,其实那人年纪并不是很大,还不到四十岁呢。”江洺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怜悯之意。
“这人是怎么样个人啊?”夏珏又忍不住好奇地问。
“啊,他叫林家森,生前在捷德集团旗下的一家化工厂工作,听说是那家工厂实验室的实验员。”江洺说着,并记述了一段关于林家森的往事。
原来在江洺还很小的时候,大约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就和林家森相熟,那时候林家森还很年轻,没有结婚,起初是在市五金公司工作,住在单位宿舍,和江洺家是近邻。
那时候,林家森领着小小的江洺可没少干出格的事儿。
江洺的母亲当时还是西河市兴盛区广播局的播音员,江洺一家人住在广播局家属院内,与家属院一墙之隔就是广播局,局里有一间会议室,平时门锁经常锁着,只是偶尔开会时才打开。会议室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看上去布满了灰尘,很老旧的样子。
不过,在那个年代,即使这样的电视机也是很少见的了。
有一次,林家森拉着江洺说去看世界杯,幼小的江洺那时还是头一次听说世界杯,搞不懂什么是世界杯,心里一直纳闷:“世界杯是什么杯?”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正好是星期天,晌午的阳光如同火一样烧烤在身上。
广播局大院里空荡荡的,即便有值班人员,这时节大约也是在午休。
林家森和江洺翻墙而入,蹑手蹑脚来到了会议室门前,推了推门,照例上了锁。
林家森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硬卡片来,插入门缝里,鼓捣了几下,门居然打开了。
林家森招呼江洺快速闪入室内,反手将门轻轻闭上。
电视机就放置在高高的电视橱里,黑乎乎的荧光屏映照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林家森伸出一只手来按动电视机的开关,江洺只觉得荧光屏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啪嚓”一声,伴随着黑黑的荧光屏亮起耀眼的雪花,电视机发出巨大的噪声。
林家森和江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林家森慌忙扭动音量调节按钮,雪花噪声这才消失掉。
林家森紧张地透过窗户向外面观望了好一阵子,生怕惊动了什么人。还好,院子内除了几棵高大的杨树在阳光下树影轻动,并没有其他动静。
林家森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专心致志地调台。
那时候的电视信号极不稳定,林家森捣鼓了好半天,那杂乱无章的雪花屏终于渐渐显示出图像来,图像歪歪扭扭,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那断不是什么世界杯,而是某个戏曲节目。
林家森继续调整信号,荧光屏再度变成斑斑点点的雪花屏。
林家森耐心地旋转着旋钮,又过了一会儿,荧光屏终于又显现出不一样的画面来。
江洺注意到林家森旋转电视机旋钮的手指微微有些颤动,动作非常细致而缓慢。
画面终于清晰起来,接着,林家森又小心翼翼地将声音调了出来。
江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荧光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足球比赛,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就被那精彩而充满激情的画面深深吸引住了。
黑白相间的足球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可爱的精灵,在双方队员的追逐之下,时而翻滚,时而跳跃,时而高高飞起,划出一段无比美妙的弧线,引得看台上的观众为之疯狂,为之欢呼雀跃。
在小小的荧光屏前,江洺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足球比赛带来的激情,她散发出的无边魅力和耀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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