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忽然被反问的汪意一愣疑惑的点了点自己,好像没什么脑子,他单纯的看向已经处事圆滑的吴协,没一会就回答道:“我们是被收养的,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老家是哪的。”
汪意哈哈笑着,他笑到一半正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被旁边的汪贰在大腿根处狠狠的掐了一下,皮肉传来的酸疼一下子涌上大脑,疼的他差点叫喊出来,表情如哭如笑,难看至极,一下子当着众人的面站了起来。
‘反应这么大?’
吴协被他忽然站起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有些尴尬的停下了筷子,还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就被汪意给抢了话。
“我…我进去上个厕所!这羊肉太辣了,吃的我肚子疼!”汪意忽然道,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在吴协礼貌的微笑表情下抓了急匆匆的把桌子上还沾着辣油的纸巾着急的跑进了客店里。
长长桌上一下子就剩下了汪贰,张海华和吴协三人,以及他们对面仿佛不存在般,一直不吱声的两个剔肉工具人。
那两人隐晦的对视一眼快速起身,他们将已经用完的架子收好,留下几张保温的锡纸将其余的肉裹起来,抓起凳子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幽幽回了客店里。
“这…三位小兄弟都是?被收养的吗?”吴协开口问道,他控制着目光没有去看一脸冰山相的张海华,只是看着面前的肉,继续夹着羊肉往对面的蘸料盘里蘸了蘸吃着。
张海华没有说话,无视了他的问题,就仿佛听不到一样默默吃着自己的羊肉,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又惊涛骇浪。整个人就像是身处于漂在海洋中心的渔船,左晃晃右荡荡。嘴巴里吃着东西,心却差点就从那喉咙眼子里冒出来。
他长睫下的眼珠子轻轻转向吴协的方向,脑袋却埋的极低极低。
两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叫王洱,刚刚那个叫王仪,收养我们的先生是名山东人,名字也是他为我们取的。”汪贰快速的编了个谐音名字,然后抬手郑重的介绍着张海华,道:“这位是先生家的独子念官,我们是陪他过来采景写生的。”
“是这样啊。”吴协大睁着双眼,时不时应和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内心却截然不同。
‘笑死,粽子都不信。’
他的内心刚刚吐槽完,张海华好像就是为了打他的脸一般,从一边放着的背包里拿出来一张可折叠的木质写生板,对着他的脸晃了一圈,然后又塞了回去。
吴协顿时感觉肉有些噎,他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继续开口和“两人”闲聊,三人相处的气氛在外人看来倒是特别的融洽,仿佛他们之间并不是陌生人,而是好久未见的知己好友一般。
“那令尊还真是放心,你们看起来都没有多大,这雪山外面和里面待起来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说着,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样子,看向远处被冰雪覆盖的山峦。
“外面看着是风景极美,但一进去那风大些就能把你们连人带行李的刮跑。而且不做好防护,在雪山里待的时间久了,可能还会引发雪盲症,到时候就像是个瞎子一样,那就真的走不出来了。”
吴邪说着,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他紧皱着眉,也没再有什么心情和他们聊下去了。
张海华微微抬头,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太正常,淡色的眼瞳闪动,大概真的他想到了什么。
五年前的雪山景色重新拼凑在吴协的脑海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时光流转,五年时间不知道说是长还是短。
他摩擦了下手掌,仿佛还握着那人充满安全感的手一般。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等到张启灵出来。
还有五年。
距离十年也只不过过去了一半而已。
‘就算出来了,可能也不认识我了吧,那也自然就不会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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