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摄政王难得好心道:“郑家隔房,论起来依附着郑家,但其实尚不如郑大儒那支早分了家的。且子孙多有不肖,待日后分出去,怕也是个没落的郑氏旁系。”
士族皆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旁系若出了得力人才,有本家帮衬,这支族人便能腾达。像娴妃的那支,如今在孙氏便说得上话了。可若旁系子孙平庸,待败光家业,只能拖儿带女地依附族内接济,愈是血脉偏远,出了五服便无从来往了。
摄政王的大意是,郑蕙这支一二十年与宁国公住在一处,轻易不会分家。你弟弟娶了郑氏嫡女,多少在仕途上是份助力,其余人也会高看一等。若等宁国公逝去,你弟弟该混出来的名堂也该有了。
郑大儒乃宁国公的庶弟,二人不合也是京都闻名,早便分开处了。郑蕙父亲是宁国公一母同胞的弟弟,感情甚笃,只名声略有瑕疵,生了场大病后不再为官上任,终日在家闲赋。后父母相继过世,于女色上渐渐放开了手脚,声名不大好听起来。
“你若有心,劝劝你弟弟,未尝不好。”摄政王拿世俗的标准衡量这桩婚事,只想她是担心家世名声等的,竟上了些心思。
林七许心底苦笑,若是不知弟弟心思,她或许会加把劲。
再说,郑蕙并不如何得她心意。
她只能柔柔地摇头:“王爷误会妾身了,那些话并非推诿之辞。况妾身有自知之明,儿女婚事看家世,再次人品名声。这几样,其琛都不出挑。起码,在世人眼里,他是绝对不合格的。”
她全无惋惜之意,如常道:“郑家门风又格外严谨,且看辅国公世子夫人便知。怎么能瞧得上其琛那离经叛道的行为。”再加上个不知廉耻的亲姐姐。
摄政王连连啧道:“按你说法,你弟弟还如何说亲?”
他与林氏说话的兴致往往比床第之事更浓,只因她说话的口吻、看事物的角度都极其与众不同。
换做常人,早欢喜地巴结着郑家。抑或是为弟弟的声名捉急紧张,大力洗白了。
可他看林氏的模样,不像是全无底数,因无知而无为的做派。确切来说,是胸有成竹,成算颇深的态度。
“再缓几年罢。其琛尚无娶亲之意。”
摄政王对这等闲事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打算,便一笑置之,道:“午膳后,本王带你去荷池泛舟,共赏美景。”
前几日烈阳当空,她只窝在内室纳凉,连亲菱处都懒得走动。
今日暑气略缓了些,现下连日头都掩了云里去,倒也适合外出兜风。
话说回来,哪怕外面闷热难当,王爷难得闲暇,又肯给她做脸相陪,她断没有不识抬举的毛病。
“多谢王爷惦记了。”
玉华行宫,湖畔山林层叠交映,树木参天葱翠,站在高处略略一瞧,便景色殊美秀丽。常年有人精心打点花草,顺着辟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湖栽种荷花,每当盛夏,湖面尽被荷花撑起的绿伞遮满,湖面风来微皱,有清清的荷香四溢。
摄政王早命人备下了轻舟,林荫下她望着进出的宫女,笑道:“她们都忙着什么?”
“美酒佳肴。”他俩上船都不能纯聊天吧。
“王爷费心了。”
林七许,伸手捻过一朵木槿,恬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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