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叹了口气,感觉特别累,要办的事情也太多了。他总想做的最好,可事情总是与想的不一样,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完成的事情总是不如人意,让人失望。治理一个国家如此的累,没有登上这个位置的人想法设法想得到它,可真正得到他的人,又觉得它太沉重了,有点负荷不起来。宇文邕有时真的想休息一下,可现实是他无法休息。
走在队伍第二序列是尉迟运、宇文神举、宇文述、等一大批战功显赫的鲜卑将领。
这次征战中的汉族功臣们在第三序列,隋国公上柱国大将军杨坚、上柱国大将军李穆、前卫将军杨素、上柱国大将军韦孝宽、神武公窦毅等,他们脸上也显出疲倦。虽然胜利了,他们没有很强烈的兴奋感觉,他们不能像那些鲜卑权贵们那样,到处豪请欢宴,或到他们的佛乡同州,刻上几尊佛像以庆贺自已的胜利。他们只求安全回到家中,与自已的家人团圆,庆贺平安回来。因为他们总与这个社会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个社会,无论有多大的绩,只要你不是鲜卑血统,你就没有资格进入上等的贵族行列。这是他们永远自卑的地方。
齐王宇文宪是宇文邕最亲近的兄弟。他与宇文邕一样想统一这个纷乱的世界,结束流血和不停征杀的混乱,他总想替宇文邕分忧。这次得胜回来,他看到了汉人的军队正变得越来越强大,优秀的汉人将领脱颖而出,他们似乎正将杨坚作为他们汉人的一个靠山,与他们这些鲜卑贵族们争夺着朝中的权势。虽然他们现在仍然显得很卑微,很顺从,一旦条件允许,这些汉人仍然会与他们从前的主人分庭抗礼,危胁宇文家族来之不易的国家。
宇文宪回过头,看了看杨坚、李穆、杨素、高颖等汉人,皱起眉头,双脚一夹马肚,靠近宇文邕的马,侧过身,放低声对宇文邕说:“陛下,现在汉人的权势越来越大,有人说这是不祥之兆,对我们宇文家族不利,也有人说这是汉人东山再起。”
宇文邕转过头,“你的意思是?”
“你看普六如坚,相貌非常,臣每次见他,总被他身上某种东西震慑住,说话办事都有点失措。我总觉得这样的人迟早不会甘居人下,不如早早除掉,以免后患。”
“你说的也是,我也有同感,上次朕二次请来和为杨坚相面,都说他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只不过是个大将之才,不会有更大的出息。他们这些汉人,都是些懦弱的人,成不了大气候。”
“可是他们现在在我大周朝的势力越来越大,恐怕对我不利。”
“这些汉人从前是我们的下人,这些年来,他们确实为我大周国立下汗马功劳,无故杀掉这些有功之臣,于情于理恐怕说不通。你再想想,齐国本来比我们强大,他们称汉人为汉狗、汉奴、汉儿,逼得汉人大批反叛,最终灭国,如果我们不善待这些汉人,后果与齐国会一样。”
这时,又有一个鲜卑贵族打马上前,对宇文邕说道:“皇太子无法承担国家事务,恐怕难以继承陛下的宏图大业。普六如坚面有反相,必对我周国不利。”
宇文邕回过头,不满地说,:“这些话我听得多了,如果按照你们的话去做,恐怕明天为我大周国领兵作战的人都没了。在此国家用人之际,我们唯一可选择的就是稳定人心,无故杀人只会丧失人心。好了,以后谁也不许再谈普六茹坚。如果真的天命如此,我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杀了他和他的全家,那么罪名是什么?别人会说我宇文邕是个暴君。听天由命吧。”
宇文邕带着他的文武群臣,押着齐国的俘虏,缓缓地、浩浩荡荡地涌入了人声鼎沸的长安城。
庆典活动安排在第二天,在长安城中最大的宫殿……紫极殿前举行。
千里以外的武川镇。那些从牛羊尿中或是牛羊液脂中捞出的铁块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独孤盛嗅嗅鼻子,他要亲自动手为杨广打制一把上好的刀剑。
独孤盛小心地选一块上好的宿铁,它是用来作刀刃的。用液态生铁直接浇注在另二块熟铁上,它们是用作刀背的。待稍冷却后浇上液态牛油脂,用二块熟铁夹住宿铁,拿起铁锤,一锤接一锤地咂向那溶合的不太紧密的三块铁片上。叮当的锤声从小屋传了出来,掠过草原,向远处飘去。
周国太子宇文斌(贝)待在宫中,感到很不安,他没想到这次灭齐战争如此快,他的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摸摸身上刚好的一块伤疤,这是他父亲上次刚用庭杖打他留下的。他惶惶不安地等待着。他觉得自已是宇文家族最优秀的人,可没有人喜欢他。他是皇太子,受人注目,喝点酒算什么,他就是喜欢喝酒。可那些大臣们总是说他的坏话,几乎没有人说他的好话。他如困在笼中的老虎,他想发狂,他狂躁不安地在正阳宫中走来走去。他的宠臣郑译、刘昉站在一旁,一时也措手无策。
郑译和刘昉也是汉人,虽然他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尤其是郑译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很深。但他们深知自已是个汉人,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弄臣,没人瞧得起他们这样的人。但他们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确实不容易。只有死死地攀住太子这样的皇亲国戚,才能保住权势,保住未来。因此,他们也疯狂地跟随着皇太子,不惜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宇文斌(贝)看到二个人站在一边措手无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说说,一个人具有什么样能力就能成为帝王?”
“这、这、这┉┉”郑译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他看了看刘昉,刘昉也是干瞪着眼看着他。他想了半天,一时想不起太子宇文斌(贝)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品质,除了狂望自大、好色和嗜酒如命外,这个太子一无所能。可他还得想法回答太子的提问,他转着眼睛,小声地说:
“帝王不需要什么优秀的品质,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帝王,比如您,太子殿下,您是天生的帝王后代,不需要什么能力,只需要使唤像小臣这样的人就行了,各行各业的人都是您的奴才,他们只要能干就行了,您只要使唤他们就行了。您只要高高在上,手中紧握权力的宝杖。”
宇文斌(贝)笑了,他最喜欢郑译的就是这点,每句话总能说到他的心坎上,不像其它大臣,总是规劝他,不让他做这个,让他干那个,一天到晚让他记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甚至跑到他父亲那儿告他的状。
他烦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约束自已,他只想随心所欲。
“可是目前情况对您不太好,皇上一直派人监视您,找您的毛病。甚至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
“听说还要废了您的太子。”
“我知道,可废了我,我弟弟一个比一个小,他们难道比我更好。再说这次父皇在外征战,卫王直图谋不轨,还不是我率领大家平息了叛乱。”
“是呀,殿下。平叛是您应尽的职责。如果他不立儿子,可是他的兄弟们可是一个比一个优秀呀,比如说齐王宪。”
听到这里,宇文头上的汗开始冒了出来。他的这个叔叔齐王宪还真是当朝的第一功臣:足智多谋,英勇无敌,战功显赫,深得父皇信任和大臣们的拥戴。
“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办?”宇文斌(贝)问。
“克制自已,不要再喝酒了。还有,不要再到宫外抢民间女子,上次西巡途中就是因为这件事,臣还被杖打四十,与您分离了一年时间。”郑译说。
宇文斌(贝)瞪着郑译,点了点头。“接着说。”
“您喜欢佛教,可您的父王不喜欢,您为什么不忍一忍,也赞成您父亲的主张,多学习学习我们汉人的儒学,在您父亲面前讨他的喜欢呢?这在我们汉人的话来说,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有这样,您才能获得您父皇的信任,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我们只差一步登天了,我们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我们就会一直摔下去,最终会粉身碎骨。殿下,我是真心真意的盼望着你早日登上皇帝的宝座呀。”
“好,我听你的,郑译。我们再商议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太子宇文斌(贝)召过郑译和刘昉,三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太子宫中一时宁静下来。环绕太子宫中的十几盏油灯灯芯不时地跳起,使三人的影子在墙上不停地跳动。宁静的夜里,只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嘶嘶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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