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昨天半夜京城开始下起十年不遇的大雪,一直到今天早晨都没停。
车子根本没法上路。
秦母出声挽留,说:“这么大的雪天,你若是执意回去,我们都不放心,再住几天吧,我看着这俩小子,他们不敢乱来。”
阮甜心中的抗拒被逐渐打消,“好。”
到了晚上,秦母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煮火锅的食材,餐桌上还备了酒。
秦遇看了眼酒瓶,笑了一下,“妈,把酒收起来吧,阮甜喝不了。”
秦母说:“我看上回阮甜还挺喜欢喝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酒。”
“我怕她耍酒疯。”
“那好吧。”
秦母听他的把酒收了回去,随口又问:“阮甜呢?”
秦遇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在二楼。”
阮甜在秦遇的房间里,她本来是上楼拿手机充电器,恍然间才发觉秦遇的床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换成了粉色。
和装修简洁黑白格调的卧室极为不符。
突兀又冷淡。
阮甜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上面一层抽屉里并没有她想要的充电器,她随即又拉开了另一个抽屉——
里面有些小玩意,她十分的眼熟。
阮甜顿了一下,缓缓将抽屉里这些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属于女孩子的装饰品拿了出来。
头绳、发卡、便利贴、不值钱的装饰戒指还有她用过的本子等等。
发卡的质量不是很好,外层褪色,露面里面的铁皮。
不知为何,阮甜的脑子里出现了秦遇年少时的那双眼睛。
冷漠的、永远都饱含着戾气的双眸,总是盯着她不肯放过。
秦遇执拗的尾随着她,出现在任何她会出现的地方。
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出格的但却不会真的动手伤害她的事。
像死死缠绕着她的藤蔓。
秦遇推门而入,意料之外,被阮甜撞见年少时他心底的龌龊。
这些东西都是他偏执的爱而不得,是他歇斯底里时的不甘。
他发疯发狂,他像个被折磨疯的疯子。
阮甜记起来了,这些似乎都是她用过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的小玩意。
阮甜忽然间想起来有一次,体育课上她撞见秦遇坐在她的位置上,趴着桌面,好像睡着了。
但当她走近,冷冰冰的少年从椅子上起身。
阮甜下意识问:“你坐在我的课桌前是想干什么?”
秦遇当时的脸色不太自然,没有回她,从后门离开了。
青春期的阮甜。
少女心事只为沈赦一人。
所有欢喜的、不欢喜的情绪也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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