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并不依,出于他这爱哭鬼的外号,在柏倾冉刚提起他的时候已经放声大哭。那边的子桑聿听到身后哇哇的哭声便是一惊,抱着同样一脸无知的楠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咋了这是?”
子桑聿抱起楠儿,走近他们。“睿儿你这爱哭猫,干嘛又哭,就知道哭,是不是想父皇打你小屁股。”嘴上骂着,自己却将楠儿递给柏倾冉,张开手去抱这哭闹不休的小霸王。“你总是这样,父皇好难做的,知不知道?”
是不是生错相了?活泼的又是楠儿,一直不哭的又是楠儿,喜欢打架的还是楠儿…反倒是这儿子,被抢了布老虎哭,摔了哭,骂了也会哭,而且不活泼,只知道哭!子桑聿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以后会不会也是这爱哭的脾性?这可不好了。
“干嘛呀老是哭。”子桑聿还在安抚着他的情绪,发现他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指、哦楠儿你怎么那么坏,竟然还在那里笑,你是在笑你哥哥吗?“哎呀好啦,楠儿只是心情比较好,所以总是笑嘛,你也要像她那样心情开朗啊,不要老是下雨呀睿儿。”
“父皇,呜呜呜…”睿儿好委屈,哭得也很委屈。
“呜呜呜什么。”子桑聿抱着他,开始慢慢踱步。也没有让底下人跟上来,只是慢悠悠地抱着他,在这御花园随便走走。“睿儿,不可以总是哭鼻子的,父皇早就跟你说过。”
柏倾冉在原处陪着楠儿,眼看那身披白狐大髦的人已经走远、也罢,孩儿虽小,但是多跟她学着为君之道驭权之术也是好事。有些事情,总需要这般潜移默化。
父子俩在御花园已经逛了小半圈,睿儿的哭声也慢慢止住。
“发…”
“嗯?”
子桑聿看了看他,见他睫毛上尚且挂着的眼泪,顺手抹去。“这是梅花,在最冷的时候才盛开的。”
睿儿咂咂嘴,小脸张望着头顶的梅花,似乎很有兴致。“梅花傲骨,这不畏严寒的品质,总被世人所赞颂。睿儿,日后作为一代君王,你要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守得住狂风暴雨,帝王不多情,坐上这高位,万不能感情用事,可懂?”
“噢。”
睿儿圆着小嘴呢喃,伸着小手想摘头上的梅花。
子桑聿淡笑,替他摘下一朵小花,递到他跟前:“父皇就当作你答应了。”
睿儿也只是紧紧看着她,眼睛闪闪。
延宫定和门。
今日连信回宫中核对一些书册,刚从宫里出来;定和门处,徐逍正脚步匆忙地赶来。连信打远便朝她作揖:“徐将军。”
“连都尉!”徐逍抱拳。
“今日皇上不是下令免了早朝,怎么徐将军还是赶了过来?”
“正是因为皇上免了早朝,故而心焦。”徐逍无奈一笑,“有些事情比较紧急,想尽快跟皇上商议,才匆匆跑来这宫门前。连都尉,你可知道皇上此时有没有空闲?”
“皇上在后宫,正和皇子公主看雪…今日也有下令,说不见外臣不议事。”连信道,“要不这样吧,徐将军先将事情转告于我,我在宫中当值,也好把事情转达给皇上。”
徐逍叹了一口气。
“连都尉,借一步说话。”
原来,那日平西部队冬至回京,子桑聿微服出宫一同庆贺的时候,曾留下了话、说如今天下安定,百姓的生活也趋于平稳,各处城池屯了那么多兵力实在不妥,应当将一部分兵士解甲归田。一部分可以让他们还乡,另一方面,青壮年补充农作劳力也是一个要项。加上兵源屯驻,各地需要拨出银两充作军饷,那么大的一批人得消耗多少东西?故而,来日拿来兵册,将战绩不突出、负过伤的兵士解除军令,允准还乡吧。
这件事,在当天就走漏了风声,在军营里传了个沸沸扬扬。
“这件事情,想找皇上做个定夺。包括具体是哪些人允准解甲归田,也要得个清白。如今军营有些闹腾,士兵们都是长久没有回过家乡的,似乎乱了军心啊…”
“我懂…”连信顿了顿,随即一笑:“皇上既然提出来这个想法,必然会想办法做到最好的。徐将军毋须担心,今日皇上没有例行早朝,但是估计明日早朝时分,皇上已经勾选出还乡士兵的名单。”
“明天?”徐逍讶然。
“皇上的性子,我大概清楚。摆在眼前的事,她会尽快地解决。如果今日白天,皇上都没有处理政事,那么估计今夜,她要忙到三四更。”连信笑得有些苦涩,“旁人不知道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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