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说:“我记得你们监卫司好像还有一处,是叫做什么?”
聂舒虽然诧异于程琉青居然不知道,但也极快地说了:“还有一处叫做销乌。”
“那他同傅宴存关系如何?”
二人皆被程琉青这一句傅宴存给说得呆愣了,瞪圆了眼看着他,片刻后才手忙脚乱地答话,“我们大人同司里有的大人关系都好,只有屏疑那些人一天没事找事。”
人缘居然这样好,闻言一时太过激动程琉青忍不住咳嗽起来,二人见程琉青咳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月喜连忙抚着程琉青的脊背拍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嗽。
程琉青掩了口鼻说道:“你们掌司要是不来你们就去找销乌的指挥使。你们其中一人先一步往这处赶来,知会管家一声就让家丁同屏疑的人发生冲突,务必要确保让叫来的人亲眼看见。”
程琉青说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接着又说:“但在此之前你们先去监卫司找来挥庸的人,让他们埋伏在傅府左右不要让屏疑的人发现,若到时候叫来的人拦不住便也只能硬碰硬了。”
二人听完又思考了一番程琉青说的话觉得可行便向程琉青告退,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程琉青看着他二人跑远,心里也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他可不想从水牢出来又被抓去其他地方。
“公子我们进去吧?”月喜适时开了口。
程琉青闻言一怔,望着紧闭的房门抓紧了手,胸腔也跳得飞快,手心出了细密的湿汗。
他吩咐下人让二人搬救兵都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可如今他要是进去看了傅宴存,那便是不同了。
只是他想到月喜说的傅宴存的病,想到昨夜二人的交谈,他是当真恨自己心软。
指甲陷进肉里,程琉青当真是犹豫了好一番,直到月喜又问他,“公子您不进去吗?”
程琉青松了被掐到麻木的手,慌乱地眨了眨眼避开月喜的目光,垂头说:“再等等吧,屋内已经有人照料了。”
他听见月喜叹了一声,又轻又小。
程琉青在廊下站了许久,望着瓦当上落下的雨丝,又想起了被抓走的那一天,雨雾涟涟,岱镇的雨天总是这样,湿濡的气息裹在身上,呼吸都带着湿意。
望着快要落下来,程琉青伸出手去接一点雨滴。
正好落在指尖,剔透冰凉的雨珠只停留了片刻就散了,顺着指尖落进地下。
程琉青垂眸看去,雨滴打散了阶下的一汪水,原本能清楚得看见上翘的房檐,如今什么也看不见,只余下了荡漾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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