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弈眉心一跳,突然就理解了苏星桐方才的态度。他没有开口,只是扭头看向了苏星桐。
苏星桐神色淡淡地推开了门,全当没听见那个女人的话。
莫君弈见他没反应,便没说话,直接抬脚跟他走了进去。
不过他进去之后当场便蹙起了眉,倒不是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屋内的情形让人有些一言难尽——屋子的装修风格非常精致,但是昂贵的地板上堆着凌乱的瓜子皮,桌子旁边用各种饮料瓶装着不知道哪一年的粮食,欧式沙发上放着各种烂布片,流苏已经黑到不能看了。
莫君弈扫了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这实在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力。
一百多平的屋子被搞的一片狼藉,客厅内还挤着六七个人,显得越发促狭起来。
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啤酒肚、抽烟抽出来的黄牙,俨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在玩暖气片,莫君弈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鼻涕抹到了暖气片上。
茶几四周围坐着四个女人,两个中年妇女,还有三个三十多岁、神情异常憔悴的女子,她们的旁边有两个小姑娘在玩。
不得不说,那两个小姑娘可能是整个压抑的空间内唯一的亮色。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皱着眉打量着他们,见苏星桐不说话,她随手把瓜子皮扔到了地上,“呸”了一声道:“哑了还是聋了?没听见长辈跟你说话?”
莫君弈虽然看着冷漠,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但他听了这话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但方才还在车上义愤填膺的苏星桐,回了家之后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他淡淡地跟莫君弈介绍道:“这是我的姑姑。”
莫君弈按下心头的不快,点了点头:“姑姑。”
苏落霞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嗯。”
苏星桐又跟他挨个介绍了家里的人,茶几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女性是他的母亲,但是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剩下三个女人中,两个是苏星桐的姐姐,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媳,沙发上坐着的则是他的伯父以及他的父亲。
莫君弈挨个叫过,坐在沙发上的苏洪超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屋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凝滞,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莫君弈见状把酒放到了一边,看热闹一般抱臂站在了一边。
苏星桐不由得皱了皱眉,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他其实早就习惯了,说是逆来顺受可能不恰当,但随波逐流的还是有的。
不过那是他自己,眼下莫君弈是来帮他应付家长的,到了这里却遭到这样的待遇,苏星桐久违地膈应了起来。
“苏远呢?”苏星桐语气不善道。
苏远是他的弟弟,也是沙发上那个往暖气片上抹鼻涕的小孩的父亲。
听到苏星桐的质问,苏父皱着眉不满道:“那是你弟弟,你这什么语气?老二媳妇,你男人怎么还没来?”
坐在茶几旁的女人扬声道:“还没睡醒呢,估计得十二点才能起来。”
苏星桐心里恶心,但还是按着恶心从旁边拿了个椅子放到了莫君弈面前:“你先坐。”
几分钟的时间内,莫君弈其实已经把他家的情况给看明白了。
当真是鸡窝里飞出来的凤凰,莫君弈一边想一边抬手按在了苏星桐的肩膀上:“我站着舒服,你坐。”
言罢,他不容抗拒地把苏星桐按着坐了下去。
苏星桐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莫君弈的手还按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则有些凌厉地在屋内扫了一圈。
苏父方才还吆五喝六的,此刻却被他看的浑身一僵,回过神之后他有些恼羞成怒,但一时间被气的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星桐的伯父见状突然开口道:“小伙子精气神不错,干什么工作的?”
莫君弈收回搭在苏星桐肩膀上的手,语气平淡:“刑侦方面。”
可能是没跟警察打过交到,在场的人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苏伯父不由得肃然起敬:“原来是警察,玉玉,赶紧给警察叔叔搬凳子。”
“玉玉”就是旁边那个正玩鼻涕的小男孩,他听了之后就跟聋了一样,继续扣弄着暖气片,直到他妈妈皱眉呵斥他,他才不耐烦地回头,刚想说什么便对上了莫君弈冷冷的眼神,他立马僵在了原地,随即慌里慌张地跑下了沙发,扑到他妈怀里差点哭出来。
苏星桐强忍着笑意道:“君弈,别吓小孩子。”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莫君弈顿了一下,随即非常配合地收回了眼神:“嗯。”
屋内的其他人被他这个下马威搞的面面相觑,那小孩的母亲见状连忙推了推他,最终他不情不愿地从母亲的怀里爬起来,从阳台上拿了一个马扎放到了莫君弈的面前,随即逃也似的跑了。
苏星桐抬手拉了拉莫君弈的袖子:“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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