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神使来了!”
“这牛老爷估计要死了!”
“哎,可惜了,牛老爷是好人啊。”
“是啊,又不要香火,又不要女人。”
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修士一同走进了十里村,他们在村口徘徊了一阵,寻个村民问清了老牛住处,便径直走向了魏逍家。
在一栋四合院前,两人停下了脚步。
“牛府?”方寒错愕,“斩杀了奉令监守的神明,还敢给自己建府?”
方浩也愣了一下,说:“我还想着它也许会逃跑,没想到竟如此有恃无恐!”
牛府正厅,老牛扛着魏逍,低声询问着,“怎么办?奉神使来了!”
魏逍正骑在他脖子上,双手扒拉着一对牛角,气定神闲地说:“怕什么?要敢杀你,早就来了。一会儿表现得猖狂一点,越狂越好!”
“越狂越好?”
“正是。只要不真动手,怎么牛批怎么来。”
于是当方浩方寒二人走进正厅,当面就看到一个牛首人身的大汉坐在正中。
他的椅子也很大,显然是特意制作的,一张带毛的狗皮被坐在屁股下面。肩头上一个小娃正在和他说着悄悄话。
老牛大马金刀地坐着,一只脚还翘起二郎腿,身边有两名少女低眉顺眼,一个替他揉脚,一个捶背。俨然一副山大王的模样。
“哼,杀了此地监守神明还敢如此嚣张,你可知你犯了大事了!”方寒断喝道,想要震慑一下这个牛精。
“砰!”老牛抄起面前的酒壶,狠狠砸在了两人身前,露出狠戾的神色,两名少女也是懂事的,立刻跪伏在地。“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年长些的方浩见这老牛毫不畏惧,态度立刻转软,打圆场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乃是此地奉神使执事,前来问询庞德被杀一事。”
“哦,原来是奉神使家的,失敬失敬。”老牛语气不屑,双手虚虚一抬,就算见过礼了。“会好好说话就行,庞德就学不会这个。坐吧。”
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两个执事皆是脸色难看。又有少女搬出两个坐墩,两人也便坐下。方寒继续试探道:“庞德怎么死的?”
“我杀的。”老牛继续用不屑的语气说着,又指了指屁股下面的毯子,“你们瞧瞧,我扒皮的手艺如何?”
这时两人才看清,那是庞德的狗皮,这是打他们奉神使家的脸啊!神明是他们指派的,此时被杀了不说,皮还被扒下来做成了座垫。
方寒心中大怒,却又不能发作,转头看了一眼方浩。
方浩见他看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朝老牛拱了拱手,“这毕竟是我方家指派的人,牛兄台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我方家面子了?”
“面子?”老牛眼中厉色一闪,“你们还敢说面子?这魏家乃我师尊的恩人,庞德竟欲辱我师尊恩人。怕是你们方家,不太给我师尊面子!”
魏逍闻言心道,这老牛平时看起来呆,其实鸡贼得很。我什么时候说过收他这徒弟了。
方寒方浩两人闻言,立刻对视一眼,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就是嘛,要身后没个厉害的师尊,就这凝气境的牛精也敢如此嚣张?
“敢问兄台师从何人,修为几何啊?”
老牛神色轻蔑,悠悠开口,“我师尊是谁你们也配知道?我被安排在魏家时,师尊就已经是炼虚境修士,闭关数十载,现在也许齐天了吧。”
老牛信口胡诌,双眼却望向厅外的天空,流露出浓浓的向往之色。
“齐天?”两人心下骇然,要知道国主萧成禹也才是半步齐天,便已在这个小世界称雄一方。若真是齐天修士,绝对是他们方家惹不起的存在。
老牛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忽然起身,呆愣着向门外走去。方寒方浩急忙跟上,却见老牛走到了魏逍家门前,朝着屋内的一幅幅画看去,眼中泛起了泪花。
他凄怆开口:“师父啊,徒儿不孝,苦修数十载,把您老留下的灵石都给用光了,也没能突破问道境。”
这是他师父画的?两人顺着老牛的目光看去,顿时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炸起。
可怕,太可怕了。这墙上看似胡乱涂画,却是暗藏玄机。画中天地演化,日月流转,山海异兽应有尽有,端的是道妙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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