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沈三郎离家,走后一个消息也没有,沈家人当他死了,才敢把事做绝。但凡他往家乡传个只言片语,于家兴许如今还如往常活在那个小庄子里。
她知道自己这话没道理,沈家人冷漠自私的性子,即便沈三郎有信传来,也不一定会善待大头母子,可,不是还有万一吗?
没发生过的事,谁又知道老天会怎么安排呢?
坐在他们雇来的车里,于深冉一下一下的抚着大头的背,甚至有一种把沈家这些人的作为告知他的冲动,包括他亲爹的不负责任。
可,唉,算了,自己不是已打算好了,不让这孩子知道那些大人的算计,他以后是要与他父亲生活的,不知道反而还好些,有了怨,有了恨,对这孩子成长不利,也对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影响。
吸口气,低头对明显担心自己,安静的窝在怀里的大头浅浅一笑,安抚的揉揉他的小脸。
大头叹气,小姨终于想起他了,从那个自称是他爹的人出现,小姨就十分不对劲。
他能感觉到小姨对那人很排斥,甚至是讨厌的。
这一路,小姨也不知想了什么,吓得他话都不敢说了。
好在,这会儿小姨又正常了。
真是,大人都好奇怪。
大头疑惑转转眼睛,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沈三郎的回归,不出所料,在沈家庄很是轰动。
面对围在沈家里三层,外三层争先看稀奇热闹的村民。
沈三郎无奈,却也不好赶人。
只能耐着性子应付了一群又一群的‘亲人’,至于大家关心的,沈三郎如今业在何处,是不是成了将军的话,更是让沈三郎头痛无语,不好解释,只好含糊过去,一时间沈家闹闹哄哄的。
于深冉早在村外就与他们分别,回了自己家中。
而陆珵大概料到,到了沈家会遇到什么,便跟在于家姑娘身后,去了于家。
于深冉没在意,只以为他还惦记那药的事,毕竟那药救了他的命,药效也是真好!
能怎么着,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赶人。
让进堂屋内,让大头陪着,她则去厨房烧了些热水。
陆珵坐在这简陋到清贫的屋中,十分自在,并没觉出不适来。
还很有耐心的与这疑似沈三郎之子的孩子,有问有答,竟也十分和谐,护卫在院中不动声色地转一圈后,回来对他耳语了一番,陆珵面上不见异色,但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疑问,更有疑的就是这孩子,他的母亲都不担心这孩子吗?而这孩子好像也并不急着找母亲,再加上护卫所说,他不得不怀疑沈三郎家是出了什么变故,陆珵示意护卫去村中打听一下,护卫听令转身离开。
于深冉端水进来,就看到小外甥与那公子很是亲近的模样,不由有些吃惊。
还有些佩服是怎么回事。
这公子没想到还很会哄孩子啊!
将碗放到公子面前桌上,回身抱起大头,坐到这公子对面,十分直接,问:“公子来,是为了药的事吧?”
陆珵虽与这姑娘只接触了一日,倒是也能猜出些这姑娘的行事风格。
所以也不绕弯,浅笑应道:“是。”
于深冉本身很怕与人说话像打太极一样,这样直接反而会让她很轻松,大家也都舒服。
不过很可惜,这公子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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