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您为何不在屋里吸?明明有喉疾,再得了风寒呢常曳抱起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赌气似的不正眼去看白瑟,只是用余光偷偷望着。
&esp;&esp;苍白的月色给白瑟的鼻梁添上一道银色棱线,他清冷的脸在吐出的雾气中变得氤氲。白瑟捏着玉嘴,叹了口气,屋里味道散不去,难闻。
&esp;&esp;在您身上很好闻啊。常曳闷声说着,语毕,他就把头埋进臂弯。
&esp;&esp;白瑟蓦地转过头,看着常曳愣住了,说的什么浑话?
&esp;&esp;实话。常曳闷闷地回答。
&esp;&esp;白瑟叹了口气,你天资聪颖,学得快,也用得来。我想你留在琴宗,多学多想,定能很快成为宗师。即便离开琴宗,你仍要悬梁刺股,苦读诗书,才能成为人上人。留在琴宗,对你而言或许是个捷径。
&esp;&esp;真的吗?常曳还有点自我怀疑,但他眼睛里已经亮起了希望之光,他认真地看着白瑟,我不想像您说的那些人一般,一事无成,害人害己。
&esp;&esp;真的。白瑟点点头,不必怀疑自己,你若是连自己都不信,还能信得过谁?
&esp;&esp;常曳愣住了,他看到白瑟伸出手,食指搭在他的额头上,以为又要挨一脑壳,没想到白瑟只是在他眉心戳了一下,我将期许全部寄托于你,别让我失望。
&esp;&esp;年纪还小的时候,常曳还不明白为什么白瑟要单独跟他说这些话。
&esp;&esp;练曲子一直在广间,每练一炷香的时间,休息一阵子继续练。看到杜珏弹奏《土木形骸》也熟练了,白瑟也把控制灵力的方法教给杜珏。只是,等到杜珏学会的时候,常曳已经掌握了第三首曲子,甚至已经率先开始构筑灵基了。
&esp;&esp;构筑灵基就比较辛苦。
&esp;&esp;开春,天还不是很暖和。早早就要起来,一路跑到后山的瀑布里,只穿一件中衣,站在瀑布下面狂淋。
&esp;&esp;小常曳的身体还没有结实到能扛得住瀑布,刚站进去就被瀑布压倒在水中,还得白瑟把他捞出来。
&esp;&esp;之后,在林子里运气,主要是控制自己的气息,让灵力增强。在山崖上打坐,感受山风凛冽和日光灼灼,还要保持静心静气。在夜间奔跑,锻炼体能,沐浴月华,也是增强灵力的方法。
&esp;&esp;循序渐进地辟谷,祛除身体里的病灶,增强免疫力和抗病能力。
&esp;&esp;修炼程度,常曳和杜珏之间并没有太大差距。
&esp;&esp;两个孩子同时修炼,杜珏甚至先常曳一步打开土和木灵基,但是琴技,就远远落后于常曳。当常曳已经召唤出第一只神兽的时候,杜珏也只能做到让砂石变成石狮子。
&esp;&esp;从儿童长成少年,尽管能力有差距,常曳和杜珏的关系还是很不错。而且自从常曳能够召唤出神兽之后,白瑟就能放心让两个孩子自己行动,即便杜珏陷入危机,常曳也能及时救场。况且,杜珏虽然弹琴不行,但如果让他和常曳摔跤,肯定是杜珏赢。
&esp;&esp;常曳的琴技出类拔萃,每个季度的比赛里都能拔得头筹,得到宗主的赞赏,也让其他弟子刮目相看。
&esp;&esp;杜珏相貌出挑,开朗健谈。同龄人之间也没有多少心思诡计,聊一聊,也就慢慢玩到一起。
&esp;&esp;朋友变多,常曳也没有那么胆小内向了,总能摸出来点空闲的时间和朋友们出去玩。
&esp;&esp;当年常曳15岁,和杜珏,还有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弟子逃课下山,去了宗外的闹市。
&esp;&esp;哎!小杜,就你这相貌,走出去得有多少姑娘送你果子吃啊。
&esp;&esp;弟兄们谁带的钱多?咱们去酒楼叫上几个姑娘配酒喝吧!
&esp;&esp;哎哎哎!你们过来看,这儿有卖好书的!少年吆喝着自己的小伙伴,走到书摊边翻看。翻到内容精彩的图书,就分享给伙伴们传看。
&esp;&esp;在这一方面,杜珏受到的教育是比较完备的。老管家在他投入琴宗之前,对他进行了非常生动的,具体的教育。
&esp;&esp;常曳就没有。
&esp;&esp;15岁,第一次看到男男女女,花花绿绿,难舍难分的图,常曳还有点懵。内心多少有点意识,但还是小声询问杜珏,这在干嘛?
&esp;&esp;杜珏就笑着凑到常曳耳边,小声给他解释。然后眼睁睁看着常曳的耳朵烧起来,一直红到脖子。
&esp;&esp;都快五年了,你都不知道师尊为何要那样保护我们?杜珏揽着常曳的肩膀,捏了捏他红透的脸,调笑道。
&esp;&esp;常曳反手挡住脸颊,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esp;&esp;仔细想想进入白瑟师门这五年,确实是和白瑟形影不离。而且,白瑟为了避嫌,从来没有和他们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杜珏小的时候爱撒娇,会主动亲近白瑟,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回应。是这个原因吗?而且,只要是碰过他们的人,基本都遭受了毒打,拔牙也拔了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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