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告诉她,父皇偏爱的并非自己,但想?一想?,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会信。
就算信,也不会可怜自己。
她的心里只有祁颂,会心疼会可怜的也只有他。
思?及此?,萧祁墨骤然察觉,自己对阿莹的心理不知何时已经变了。
他似乎不再满足于住进她心里,而是想?要和祁颂一样?的待遇,亦或是。
代替他。
“怎么不说话了?”卜幼莹歪头,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勾了勾唇,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温声回道:“嗯,我已经没有不高兴了,父皇也只治了我管束不严之罪,眼?下还是病情的事?情最为?重要。”
“你没有不高兴了就好。”她也笑起?来。
得知祁颂的差事?办得顺利后,她的心情便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现下只需要等病情过去,上京城重新开放,就可以见到他了。
夜深,喝完药后二人便上床准备歇息。
许是因为?心里有了期待,身上的病症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躺在床上时,一直略堵的鼻子也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窝在萧祁墨怀里,感受着他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逐渐进入了睡梦中。
。
翌日早。
萧祁墨已去上朝,她身旁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
负责伺候卜幼莹洗漱的宫女,如往常般端着水盆进来,可却在看见刚坐起?身的太子妃时,手上的水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清水四溅,蔓延在地板上,倒映出宫女那?张惊恐的脸。
“怎么了?”卜幼莹不解,“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宫女捂唇,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她脖颈处:“卜小姐,您。您。”
似是意识到什么,她沉下脸色,冷声命令道:“去拿铜镜过来。”
“卜小姐,您还是。”
“我让你去拿铜镜过来!”
谁都知道,太子妃是最好相与的主子,极少对宫人们发脾气。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那?便是极其执拗的。
因此?那?宫女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刻转身去妆台前拿了铜镜过来,蹲在床边递给她。
卜幼莹接过来,这次不用侧身便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白?皙的颈侧已经爬满了鲜红的血点。
密密麻麻的斑点一样?,看得人心里发怵。
“咚”的一声,铜镜被?她猛地扔了出去,滚到远处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才安安静静躺在地板上。
宫女忙跪了下去。
她捂住脸止不住地哭泣。
好丑,太丑了。
连她自己都不敢直视自己,像长?满了麻子似的,恶心极了。
“卜小姐,您别难过,这只是病。既然是病那?便是暂时的,等病好了就又?恢复到原样?了。”宫女安慰道。
可她哪里听得进去,那?些恶心的血点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不敢以这样?的形象去见任何人。
于是干脆将被?子蒙住头,今日不打算离开这张床了。
宫女劝说无果,没办法,只能?等萧祁墨下朝之后将此?事?告知于他。
午后,萧祁墨走近床边时,卜幼莹还在哭泣。
她背对着他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以方便呼吸,但脖颈处却仍是严严实实盖着。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时,她立即将被?子一拉,再次盖住了头,扬声道:“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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