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等待的不安几欲张狂,舟品生双手捏紧,再次尝试辩道:
“呵……东家你是没瞧见,我这手背它,都肿了!”
他才没有怀疑对方是否听见,这不可能发生,要么是故意的。
总算,这句落下后。
“什么!你伤的这样严重。”
常躺、卧、坐于自家酒楼、楼檐面朝柳冠的那道背影罕见的,别过头来用好像真的很惊讶而且担心的口气讲道:
“竟然还站在里面站了这么久,不行,必需要马上找大夫看看,还该放假休养几日。”
这异于平常的,有人性、很关切的话声听进舟品生的耳内,却直让其心口发凉大感不对,还末侍回复,就又听见“平时”那位继续说道:
“医药费可以和窗子的修整费抵消,你只要付一点点‘使用费’就可以了,想休息更是随时可以,多久都没问题。”,这时权纵已经恢复到平时的状态,斜看着柳冠,不知何意道,“请便吧。”
“我……”
想要说出的话还是吞了回去,舟品生这次还是于往日一般妥协。
也许还会有下次。
他安静飞快“顺从”着原路踏了这尊贵的‘仙园’,只是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了句:
“我还有工钱吗?”
很快,门面挂着的?(bái)字无声似被捭开,朴素的木门再次被迅速推开、合上,方才踏出的少年、舟品生手里用力的捏着个青瓷小瓶,步伐轻快只不过,整个人显的万分消沉,再度踏入他心目中的“仙园”。
没气力像刚才那样小心受怕,舟品生站在窗前把左手拿着的青瓷小瓶换至右手,左手把折窗撑过双眼,看到了白旧的斗篷,看见了那都没变过的背影。
“大东家,酒!”他摇动着瓷器喊道。
感受着小瓶内那晃动不已不满五成的真正酒液,舟品生心里莫名憋气,却因为经过多次的“理论”至“受教”的过程,还想说又无话能说,只好继续拖着气,没力的叫唤着:
“没水……不是水酒,是真正,十成十的酒水。”
嗯,还算不慢。内心评量闪过,权纵直接开口应道:
“抛过来吧。”
又玩同一路啊……舟品生拇指紧按手中青瓷小瓶的封口,双眼望着二丈外的那个人头然后——猛的用力丢出,瓷瓶脱手,越过一只不巧飞过的红雀,直向对面那间书肆碰去!
再然后,随着眼前黑影一闪,脑门上熟悉的感觉让舟品生知道,自己又被瓦碎砸了!
等他把揉着脑袋的手放下,继续往前张望,只看见–原本已经快要与对面书肆屋顶上某片糙瓦“同归于尽”的青瓷小瓶,此刻已被掂在根本没移动的那个人掌中,随后又是那不明所指的话语传入耳内;
“这次太慢,抛和丢都没分清,可惜了减下一笔开销的机会。”
洒出来你还能扣我工钱是不?不是……我都已经是在这做白工了,你还想要怎样啊。
看到了结果,舟品生原想可以到大堂做事去了——起码赏钱不会有人扣。
但又想到刚才去取酒时,那一坛酒等于三坛水的场景……总觉得,一时半刻怕是不太好意思,面对那些个常客们。
好像有哪里不对?舟品生双耳微颤,已经快随手放下的窗子又再抬,随之看见背影反常的一如先前,只好疑惑道:
“大东家您怎么……还有什么没办妥的事不。”
当某件事只有自己能做时,成功就会是必然,于是有了失败最大的前提,这是舟品生站在这面窗子前听到的第二句“没由头”又“不明所以”的话,之后他就因为在这里站太久了被扣了第一旬的工钱。
“等你。”
霎时间,舟品生觉得,又要不妙了。
“别多想,你之所以经常觉得我说的话奇怪。”正说着,权纵突然向前跃、跳下楼檐,“是因为那些话,本就不是说给你听的。”
恰时几娄微风拂过跃起的柳梢,再吹动舟品生同样跳跃着的耳旁。
小心放下已经有所破损,对自已依旧贵不可言的窗面,手中抓着今下半晌所得的瓦砾,舟品生终于得以返回,离开早该如常的“仙园”。
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时了,每次来被这存于楼中“熟悉”的奇景惊撼,想着能多待一会、多看清楚一点多好!接着就会被那比景更“奇”的大东家用各项不曾想到的“事”各种找事——
回到三楼雅间外,足有整层小半广阔独属自己的“地盘”,走至前堂左侧折窗与木雕栏中间“最合适的位子”,舟品生回思着刚才“大东家”的行为,像平时般背靠楼墙,本想着如往常般聚神辩听着楼下楼外的——
“……可能?”舟品生斜视着不远处刻着两个“白”字的木门,漫无目的、回想着以往站在这里、从视野内那间地方传来的所听所疑,与未入此楼前在别条巷子里打混的时候。
ps:当你怀疑是否成长的时候就看看明天的你吧。(也不看看昨天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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