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她越是断了这个念头。
就连主子都独守空房长达十年之久,她区区一个奴婢,还有什么妄念?
可如今,忽然有这么一个人,明明白白地跳出来,说喜欢她、要明媒正娶她。
她,怎会不迷惘?
待春分说完,秦瑶光缓声道:“白露,你别怕,这里只得我们三人,都是信得过的。”
春分连连点头,邓嬷嬷目光慈爱。
“呼延将军跟你是打过照面的,他诚心求娶,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秦瑶光问。
何止打过照面,白露对他还印象深刻。
在这个没有男主人的公主府里,十年期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外男。
呼延进的出场,还那么具有戏剧性。
他一扔,就把肥硕的曾夏扔出小半个院子。
他随手一捏,那用来以次充好的红砖就被他捏得粉碎。
他看起来粗豪,却粗中有细。
他还讲道理,并不是那种仗着一身力气就犯浑的鲁莽之人。
白露想着当日场景,一些细枝末节都被她成功想起。
可是,她并不能确认自己的心意。
嫁人?
这个词曾经那么遥远,眼下又忽然这么近。
秦瑶光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幻的神情,温言问道:“白露,你可是担心,呼延将军是军人?”
她问得很委婉,其实就是问白露是不是害怕。
毕竟,呼延进是胡人,从说话口音到行事风格,都与汉人有异。
再说了,他还生得高大、虎背熊腰,白露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家,害怕他也是常理。
白露却摇摇头,轻声道:“奴婢不怕。”
“那,是担心年龄?”秦瑶光又问。
毕竟,两人相差了足足六岁。
白露抿了抿唇,道:“有一些。”
那就是说,也不是主要原因。
秦瑶光心道:在古代想做个媒人真难,姑娘们连表达心思的自由都受限。
稍不留神,就会变成别人口中不守妇道的女人。
“奴婢,奴婢只是还没想好。”
还好,白露性情大方,捋清思路后道:“事情太突然,殿下可否多给奴婢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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