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司澈是好朋友,送他回来是应该的,倒是今晚要麻烦你照顾他了。”
陆守禹打量着晓缇细致的脸庞,她跟艳光四射、妩媚动人的丁亚妮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她外表娇小,有一种邻家女孩清秀亲切的气质,笑起来甜甜的,难怪成司澈会称她是“可爱的小家伙”。
“我会的。”晓缇点点头。
“那我先下楼了,免得车子被拖吊。”陆守禹边说边整理被弄绉的衬衫。“有空再请司澈带你来饭店找我,我请你们吃饭。”
“谢谢。”
送走陆守禹后,晓缇关上门,回到房间看着躺卧在大床上的成司澈,体贴地为他脱去鞋袜。
她走到浴室用脸盆装了一盆温水,扭了一条湿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并且松开衬衫的钮扣让他能舒服一点。
轻抚着他好看的脸庞,晓缇黯然地猜测着,他心情不好吗?否则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呢?是因为丁亚妮的事令他痛苦,还是她疏离的态度教他难受?
他们还是跟刚开始交往一样,在电话里维持热络的互动,每天睡前听听对方的声音、互道晚安,只是对话愈来愈言不由衷。
她巧妙地避开他犀利的探究,不敢说出心里的芥蒂,怕把话讲开了,会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失去。
“水……”成司澈干涩的喉咙逸出模糊不清的字句。
晓缇赶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使尽全力扶起他高大的身躯,将水杯凑到他的唇边,柔声说道:“司澈,水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口,水不小心流淌下来,濡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将水杯放在矮桌上,拿起毛巾擦拭他的胸口,蓦地,他的长臂横扫过来,将她反身压覆在身下。
“司澈……”她无助地被困在他的胸膛下,动弹不得。
他醉得一塌糊涂,逸出几个破碎的字句。“不、不要离开我……”他炽热的唇摸索到她柔软的小嘴,霸道地吮吻着她的唇,吞噬她香甜的气息。
热辣辣的酒气扑鼻而来,几乎要醺醉她的意识。
他灼热的吻沿着她的唇、顺着她白皙的颈项一路啄吻而下,双手蛮横地滑入她的裙内,令她在他身下无助地颤抖着。
“你喝醉了……你好重,压痛我了……”她试着扳开腰际间那只不规矩的大手,皱着脸娇声抗议。
“我很想你……”他俯首亲吻她的颈项,扯开她胸前的钮扣。
想我?为什么?我们天天都见面……晓缇纳闷地想着。
难道……他以为她是丁亚妮?
她僵愣在他的身下,连推拒他的力气都没有,彷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探入她的胸口揪着她的心,痛得她喘不过气。
丁亚妮三个字就像一根刺,残忍地钉住她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
他果然还是忘不了丁亚妮,还是在关注她的消息、还是在想念着她,甚至为她喝酒。
成司澈突然停下动作,趴在她的胸前睡着了,她使劲地推开他的身躯,狼狈地坐在床沿,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心碎带着屈辱的泪水泛上她的眼眶,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浅蓝色的裙摆上,形成一圈深深浅浅的蓝。
她的爱还是治愈不了他的伤口,他的心被回忆填塞得太过拥挤,根本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瘫睡在床上的成司澈,还是不忍心对他坏,体贴地替他脱下衬衫、抽掉皮带,盖上被毯。
她趴卧在床沿小睡了一下,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起身到厨房煮了一锅热粥,又泡了一杯蜂蜜茶放在保温杯里,等他宿醉醒来后能解酒。
她在桌面上留下一张小纸条,细心地检查完瓦斯开关后,锁上门,离开他的房子。
天蒙蒙亮,气温有些凉,人车俱寂,整个街道空荡荡,养工处的人员忙着修补坑坑洼洼的路面。
她苦涩地想着,难道她的恋爱注定要比台北的马路还崎岖坎坷?
成司澈宿醉醒来时,头痛欲裂,梳洗完后披着浴袍来到厨房,在餐桌上看到一锅粥和蜂蜜水,还有一张晓缇留下来的字条。
晓缇来过他家,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只记得昨晚到酒吧找陆守禹喝酒,两人聊了几句话,接下来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回到家都不晓得。
他喝了一口蜂蜜水,香甜的味道在他的嘴里扩散开来,温暖了他空虚的胃部,甜蜜的滋味一如她的爱,甜甜地包围了他,安抚了他伤痕累累的心。
他拿起电话拨给她,却被转接进语音信箱,又改拨陆守禹的电话,想要询问昨晚的事情,才知道他喝得烂醉,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他送回家。
成司澈换上一套轻便的休闲服,抓起钥匙,开车来到晓缇的住处,他在小巷里兜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停车位。停妥车子,关熄引擎,隔着挡风玻璃,他意外地看见晓缇和丁冠翼一起步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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