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留意着她,见她这样,自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池生看到了阮茵梦,她穿着那件浅蓝的长裙,手里提着一个包,从校门前那条路上走过。
这是半个月来,池生第一次见到她,她心神不宁地想她,不分白昼地想她,又反复地告诫自己忘记她。
而现在她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像是察觉了她的目光,阮茵梦转头看了过来,看到了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
池生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抓住自己的衣角。
她看到阮茵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便移开,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池生的心一空。
“怎么了?那个女人是谁,你们认识?”张烈问道。
池生以为是问她,她下意识地心虚,害怕她和阮茵梦的事被发现,正想含糊其词,便见张烈看的是苏苗苗。
不是问她。
池生松了口气,却听苏苗苗说:“她啊……”
她不屑地撇了下嘴,同那些在背后说闲话的邻居一模一样。
池生像是回到了那天的超市,那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那种让她不敢跨越半步的束缚感再度卷土重来。
她一阵喘不过气的心悸,她想到阮茵梦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是好事”。
“是做那个的,恶心死了,你快别问了。”苏苗苗的厌恶与居高临下的蔑视毫不遮掩。
池生缓缓地转头看她,看周围的朋友,那些年轻的面容上露出像是听得到什么桃色新闻一般的窃笑,以及与苏苗苗如出一辙的轻蔑鄙夷。
池生推着车子调头:“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这变故让众人一愣,张烈忙问:“怎么了?”
池生没回答,她骑上车,朝着阮茵梦去。
阮茵梦还没走远,还在视野内,她走在一片树荫下,照在她身上的光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透过树叶的缝隙漏下来,在她身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池生望着她,她踩着车子,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没有心虚,没有害怕,没有人言可畏,没有愧疚辜负,她只觉得很快乐,觉得自己像是鸟儿挥动翅膀般自由轻快。
她知道身后的朋友在惊愕地看着她。
她身后是璀璨的太阳,灿烂的青春,是她十七年来的世界,她感觉到她背离了什么,却奇异地毫无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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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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