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正色道:“仵作方才已来查验过,父亲乃是被人趁乱一击毙命。”
温苍道:“晓仙谣乃是庄中专设的宴饮之所。此间的仆从舞姬都是平日里不做杂务,只在宴饮之时方才来伏侍,如今我已着人将他们全部扣下,一一查问。”
幼薇站在一旁,不敢插话。
庾遥道:“想来也快有结果了。”
温苍点点头,说道:“酒杯酒樽我刚刚也已亲自查验过,下的毒是近水含烟。”
庾遥道:“近水含烟?传闻此毒无解,中毒深者面容枯槁,一夜白头,昏睡不起,水米不进,直到殒命。是谁有如此仇怨要下毒手?”
温黛道:“母亲自从嫁入温家,生下我们兄妹,再也不曾踏足江湖,也从未听闻她与人结怨。此次大劫不像是私怨,倒像是冲着玲珑山庄来的。”
温苍道:“不错。庄内有人暗施毒手,庄外便有大军压境,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便在此时,那侍卫首领步入厅堂,上前禀报道:“少庄主,晓仙谣的仆从侍女舞姬均一一盘问过,无甚可疑。”
温苍道:“白喜,可是你亲自盘问的?绝无错漏?”
温黛道:“不可能!难道有人会飞天遁地不成?定是贼人买通了庄里的人才能暗中下手。”
白喜道:“小的思来想去,的确有几人漏掉了。”
温黛道:“可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二婢?”
白喜道:“不错。”
温黛道:“她二人着实可疑,那酒就是她们备下的。而且事发之时她们就在父亲、母亲身边,想来下手也是最方便的。庾家姐姐,昨夜你也在我母亲身边,可曾见到她们有什么异动?”
幼薇道:“当时我全部心思都在中毒的伯母身上,不曾见到什么。”
温苍向白喜道:“将青绘、青描二婢带过来。”
白喜得了令,转身下去了。
庾遥道:“若是贴身侍婢,想来不会做如此悖逆害主之事。”
温黛道:“那也难说。那俩人原不是自幼伏侍在母亲身边的,乃是父亲纳了小娘之后才去伏侍的,这情义上就浅了一层。”
未及片刻,白喜匆匆回报道:“少庄主,那二婢见有人要去拿她们,急急地触柱身亡了。”
温黛道:“竟然如此?还不是心中有鬼?”
温苍道:“死前可说了些什么?”
白喜看了庾家兄妹一眼,低头说道:“小的不敢说。”
温黛怒喝道:“事关生死,有什么不敢说的?忘掉一个字仔细你的皮!”
白喜道:“青绘、青描二人死前说看见庾小姐敬酒时仿佛暗暗做了手脚。”
温黛道:“放肆!这样的贱奴合该撕烂了嘴!死之前还要随意攀咬不相干的人。”
白喜道:“小的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此时,庾遥和幼薇正要分辩,忽然听见一阵喧闹的声响,仿佛是有无数双脚摩擦着石板路发出的声音。
门外的小厮禀报道:“少庄主,老夫人突然转醒,听闻庄主和夫人蒙难,强撑着往晓仙谣来了。”
庾遥心中震惊不已。早听闻老夫人身子骨不大健朗,十日中有八九日都是昏睡不起,其余时间也只是容人喂些汤药勉强度日,全靠温家藏有的无数灵丹妙药续着命,如今怎地突然能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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