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焰汗滴顺着苍白的额头落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秦峥低声道:“我只要你告诉我,我的母亲在哪里……”
阿焰双眸带着厌恶,望着秦峥:“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知道母亲的下落呢?”
秦峥皱眉,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阿焰气苦,虚弱地道:“你既不知道,为何问我?”
秦峥挑眉道:“可是我不问你,还能问谁?”
阿焰将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半响终于闷声道:“你打吧……”
秦峥点头:“好。”
说着话时,拿起鞭子来,就要继续抽打,抽打前她看了看阿焰背后的伤痕,道:“我也曾被鞭打过。依照我的经验,你这鞭伤想来是会留下很多难看的疤痕呢,你看,那里的肉都裂开了,皮也烂了。”
说着这话时,特意用鞭头触碰着挑动了下那块烂了的肉。
阿焰倒抽一口气,再也无法忍受,崩溃地道:“秦峥,你不必这么折磨我,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何笑闻言,眸中陡然射出精光,直盯着地上的阿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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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焰被众人扶起,这才虚弱地说起,原来她确实派人去暗杀段青,只是在追杀中,段青却忽然不见了,好像是被一个浑身蒙了白布的人救走了。
她辩解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也不认识,反正左右不是我派去的人就是了。”
秦峥和何笑听到这话,脸色俱都是一变,对视一眼,心知不妙。
那个人显然是申屠江,没想到申屠江为了抓住段青,竟然不远千里从南蛮来到凤凰城。
想到申屠江的手段以及诡异,秦峥面上发青。
何笑眯眸,淡声吩咐道:“将表小姐扶起来,待到溪雁苑养伤。”说完这个,他又云若风轻地补充了一句:“从此不许踏出溪雁苑一步,一直到她成亲之日。”
说着这个时,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各处搜查段青下落的人等,从即日起开始寻找申屠江。”
秦峥当即离开,也吩咐三千精兵,在附近寻找线索,同时慕容楠也召集昔日在凤凰城附近布下的暗探四处访查,务必早些找到段青下落。
秦峥待一切人马调配妥当,却在心中琢磨,这申屠江抓了段青,到底是否高璋的主意。
如果是高璋主意,那段青倒是一时没有危险,怕就怕申屠江其实是自有主张,不知道带了段青去干什么。若是如此,那就是人世茫茫,再也难以寻觅了。
于是秦峥又马上修书一封给路放,一则是告知如今境况,二则是要让他在南蛮的暗探查查高璋的动静,看他是否有异动。
凤凰城护卫并三千精兵在凤凰城附近搜了七八日之后,竟然丝毫未见线索,就连凤凰城边境守城之人,也未见有这等形貌之人从此路过。
一时之间,段青和那申屠江竟然仿佛人间消失一般。
秦峥不免沮丧,心中不免后悔原本不该让段青跟随何笑来这凤凰城。其实自己若是心中不是对她有份疏离,又怎么会轻易同意她到凤凰城呢?想到这里,越发低落。
而何笑看起来也不好受,不过几日功夫,身上的金子衣也不穿了,行迹邋遢,面上甚至带了胡子渣。全然不是当日那个金光四射的凤凰城城主。
又三四日,秦峥知道怕是留在这里也无用,恰此时路放写了信函,一是说起已经派人前往南蛮查找,二是问起这里进展。
秦峥知道这都已经寻了半月有余,凤凰城附近几乎都要挖地三尺,三千人马将这附近过了一遍,根本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而慕容楠此时却是提议,怕是这申屠江早已离开了凤凰城,十几日的功夫,都跑到天边去了,一群人在这里索罗也是于事无补。如今倒不如回去后,着令皇上调动早先安插在各处的暗探,对那申屠江详加寻访。
秦峥心中自然是明白,只是不愿轻易放弃罢了,如今听到这个,也只好点头。当下带领三千人马回去敦阳,却着令慕容楠留下一些人来继续查访。
而秦峥刚一回到敦阳,路放便已经派了人马来接,秦峥不进城门,先去何笑所说父亲埋葬之处去看了,到了那里,只见那里果然立着一个墓碑,上书“十里铺秦一人之墓”,坟头上已经长了半人高的杂草。秦峥想着父亲将自己辛辛苦苦拉扯长大,未曾享受半分福气,便被那南蛮人杀死在城门前,不觉心闷。此时早已有人将此事禀报了路放,路放忙也抛下政务赶来,和秦峥一起拜祭,一时又说起将这墓地好生修建一番。
秦峥却是摇头道:“我父亲生前不过是市井布衣,如今去了,这块墓地倒也和他般配。若是修建太好,反而让他不自在。”
路放见此,只能罢了,一时扫墓完后,他带着秦峥回城,一路上说起自己已经着人画了申屠江的模样,分与各处暗探私下查访。
秦峥点头。
路放见她面上有沉郁之色,便又道:“那申屠江千辛万苦来抓岳母,想来必然不是要她的性命。”
秦峥也明白这个,只是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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