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纳先生安静了下来。
我的心怦怦跳着,我拾起书赶忙回到了大厅。
一个影子从亮着灯的布伦纳先生办公室的门上滑过,那影子比我那位一直待在轮椅上的老师要高大许多,他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形状看上去很奇怪,像一把射手用的长弓。
我打开离身边最近的一扇门,溜了进去。
几秒钟之后,我听到一阵缓慢的“嗒,嗒,嗒”声,就像木块碰到地面发出的声音,随后就在我待的屋子门外,又传来一阵听起来好像动物在抽鼻子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门玻璃外停留了一下,随后走开了。
一滴汗水从我脖子后面流下来。
在走廊的某处,传来布伦纳先生说话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他低声说道,“从冬至日开始我的神经就紧张得不正常。”
“我也没发现什么,”格洛弗说道,“但我可以发誓……”
“回寝室去吧,”布伦纳先生对他说,“你明天还有很漫长的考试日要度过呢。”
“别提醒我这个了。”
布伦纳先生办公室的灯光也熄灭了。
我又在黑暗中继续等了一会儿,感觉时间过得十分漫长,一刻好像就是永远。
最后,我慢慢溜回走廊中,回到了寝室。
格洛弗躺在他的床上,复习着拉丁语课的笔记,就好像他整个晚上都待在那里一样。
“嘿,”他睡眼惺忪地说,“考试你已经复习好了?”
我并没有答话。
“你看起来很糟糕,”他皱着眉头说,“一切都还好吗?”
“我只是……有点累。”
我转过身去,这样他就不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了,然后我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对于在楼下听到的内容,我其实并不是很明白。我更愿意相信整件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有一件事情很清楚:格洛弗和布伦纳先生在背后谈论我。他们认为我正陷入某种危险之中。
第二天,我的眼睛跟着所有我可能拼错的希腊和罗马名字飘移了一个下午,正打算离开考了三个小时拉丁语的考场时,布伦纳先生把我叫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担心他发现了昨天晚上是我在外面偷听,但实际上那并不是问题所在。
“波西,”他说,“对于离开扬西学院这件事,不要沮丧。这是……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那些话语仍然令我感到尴尬。即使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其他学生也会听得到的。南希·鲍伯菲特朝我得意地假笑,还讽刺地朝我抛来告别的小飞吻。
我咕哝道:“好吧,先生。”
“我的意思是说……”布伦纳先生前前后后地摇着他的轮椅,好像自己也不确定将要说些什么,“这里不是适合你的地方。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我最喜爱的老师在这儿,在全班面前,告诉我我不能适应这里。在整整一年里他都说着多么相信我,而现在他正告诉我,我是注定要被踢出去的。
“对的。”我颤抖着说。
“不,不,”布伦纳先生说,“噢,该死的!我想要说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波西。这没有什么好——”
“谢了,”我突然说道,“非常感谢您,先生,谢谢您提醒我这些。”
“波西——”
但我已经离开了。
在这学期的最后一天里,我把我的衣服都塞进了手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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