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暴烈的鞭炮声将我从梦中惊醒。再或许,我压根儿就没有真正入睡过,只是保持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而已。这种状态让我一边在思考着某个漫无目的的问题,一边让我产生了一种我一直在梦中徜徉的错觉。
醒来之时,我觉得我的额骨似乎就要断裂了,大脑深处隐隐传来阵阵抽痛。
我拉开厚厚的咖啡底色、浅白花纹的窗帘,极目远望,天空和楼宇间正充满了烟雾一样的阴霾。楼下的一块空地上,则布满了红色的纸屑和烟花燃尽后遗留的纸质外壳。几个孩子正在那里奔跑跳跃,响亮的笑声回荡在楼宇间。
我再次感到口干舌燥,似乎口腔里马上就要冒出火来。于是,我去厨房里喝了一杯不知哪天烧的冰冷开水,然后,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沙发对面的墙壁上,结婚照里的米桐对我嫣然而笑。我肚子很饿,却没有一点胃口。
昨晚午夜时分那种强烈的挫败感,仍然在困扰和折磨着我。
我拿起桌子上的几张A4纸翻来覆去地看,那是我和“狼图腾”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始终也没找到某种我应该关注的东西。尽管我认为,那里面应该有我需要关注的,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空气仿佛黏稠的胶水,在我的周围包裹着我。
我沉思很久之后,拨通了赵琪的电话,但我忘记了现在的时间。
电话响了半天,赵琪才接听。
在电话里,赵琪颇有些不满地说:
“今天是大年初一,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抱歉打搅你,我遇到了一些问题。”
“是你自己的,还是和你的工作有关?”
“和我的工作有关。”
“我猜就是的。如果仅仅是和你的工作有关,那我建议你等初七上班以后再说。就算你是部机器,过年的时候也该给自己上点油。你需要休息,知道吗?从身体到心灵,很彻底地休息。”
我很艰难地说,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像是两块干燥的树皮在一起摩擦。
“我现在很糟糕。我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还是一直醒着呢。我分明闭着眼睛,但总有什么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响。有些声音很怪异,我想做出反应,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我想,要么是我生病了,我是指那种器质性的病变,要么就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起来是很糟糕。”
赵琪沉默了片刻。
“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可以吗?我可以过一会儿再出发,我在路上的时候,你刚好可以梳洗梳洗,然后吃点早餐。我到的时候,如果你还没完成,我可以在楼下等你。”
“这会儿你似乎又很正常了。”
“总是一阵一阵的。我们能换个地方吗?你的办公室不能抽烟,那让我很紧张。”
赵琪犹豫了片刻。
“我们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但不是你说的什么咖啡馆。再说,我的办公室还没上班呢,一小时以后吧,一小时以后我们见面。”
赵琪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是在四惠附近,靠近国贸桥。
挂了电话,我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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