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买得起朗姆酒呀,”哈特总说,“但我们就不像波普这样炫耀。”
我自己倒从来没这么觉得。一天我向波普问起这事。
波普说:“孩子,早晨太阳刚出来,天还有点凉,要是知道你一起床就能出去走走,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点朗姆酒,你会觉得很舒服。”
波普从不挣钱,都是他妻子出去工作。好在他们没有孩子,这样倒也过得去。波普说:“女人爱干活就让她们干吧,反正男人生来不是干活的。”
哈特说:“波普娘娘腔,不是条好汉。”
波普的妻子在我学校附近的一个大户人家做厨娘。那时她下午常等我,然后带我去她的大厨房,还给我好多好吃的。我唯一不喜欢的就是我吃东西时她坐在一旁盯着我的样子,好像我是为她吃似的。她让我叫她阿姨。
经她介绍,我认识了那个大户人家的园丁。他是个棕色皮肤的英俊男人,很爱花。我喜欢他照看的花园。花园里的花圃总是黑幽幽、湿漉漉的,草坪上的草长得又绿又水灵,又总需要修剪。有时我会帮他给花圃浇水。他常把割下的草放在小袋里,让我拿回家给我母亲。草对于老母鸡可是好东西。
有一天,我没见着波普的妻子。她没在等我。
第二天早上,我也没见波普在人行道上用手指蘸杯里的朗姆酒。
那天晚上,我还是没看见波普的妻子。
我发现波普伤心地待在他的工棚里。他坐在一块木板上,手指间搓着木屑。
波普说:“你阿姨走了,孩子。”
“去哪儿了,波普先生?”
“哈,孩子!这个问题提得好。”他说到这里便再没往下说。
后来,波普发觉自己成了受欢迎的人。那个消息马上传开了。一天,埃多斯说:“波普怎么了?像是没有朗姆酒了吧。”哈特听后跳了起来,差点给了他一巴掌。打那以后,大家经常聚在波普的工棚里。他们谈板球、足球和电影——什么都谈,除了女人,就是想让波普高兴。
波普的工棚里不再有锤子声和锯子声。木屑闻起来不新鲜了,颜色也变黑了,几乎像烂泥一样。波普开始酗酒,喝醉以后的他我可不喜欢。他身上一股朗姆酒味,经常大哭大叫,然后就发火想打人。这使哈特那帮人接纳了他。
哈特说:“我们过去错怪了波普,他是条好汉,和我们一样。”
波普喜欢这些新伙伴。他生性健谈,对街上那帮人也总是挺客气,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不受欢迎。现在他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波普并不真的高兴。这友谊来得太晚了点。他发觉他并不像预期的那样喜欢那帮人。哈特竭力想让波普对其他女人感兴趣,但是波普做不到。
波普没在意我年龄小,有些话也会对我讲。
“孩子,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有一次他说,“你会发现你一旦得到自以为喜欢的东西,你就不会再珍惜它们了。”
他讲话就这个风格,像谜一样。
※
终于有一天,波普离开了我们。
哈特说:“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是去找他老婆了。”
爱德华说:“你觉得她会跟他回来吗?”
哈特说:“等着瞧吧。”
我们也用不着等很久,报上很快就报道了这件事。哈特说果然不出他所料。波普在阿里马打伤了那个拐走了他妻子的男人。那人就是给过我许多袋青草的园丁。
波普倒没出什么事,只是被罚了点款就获准回来了。当地的法官警告波普以后最好别再去骚扰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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