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怎么了?有事?”
“如玉,你为什么要在卡里存这么多钱?”
“就这事?” 林如玉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自己一个人,用不着钱……”
“哎呀!你不是告诉我连你都是我的吗?我把钱给自己错了吗?和经历过的相比,钱太微不足道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你怎么会用不着钱呢?钱应该给我们创造快乐,我们没有钱可以有快乐,有了钱应该更快乐。”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柳北桐被她逗乐了。
“过几天我再给你说吧,我快忙完了。”
26号的下午一直到晚上是市里庆回归的第一次彩排,各代表队、舞蹈队、所有的音响灯光全部到位,市宣传部李部长、文化局廖局、刘局、组委会全体工作人员全部集中在矿务局礼堂,对每一个节目进行最后的审查。
柳北桐的声乐套曲是倒数第二个,他们上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工程集团合唱队经过10多天的排练已经效果斐然,再加上领导的临场动员,个个精神饱满,群情振奋。呼噜和王冰那天发挥的有点超水平了,柳北桐心情特别好,指挥处理的也非常到位。当那个借来的小提琴手突然出现在合唱队的中间时,灯光暗了下来,一个锥光打在舞台正中的提琴手身上,所有的合唱队员走下合唱台,用身体、用声音围住这个“海外失散的孩子”……小提琴如泣如诉、四部的混声哼鸣如同母亲海洋般的胸怀,效果一下就出来了。
李部长带头鼓了掌,并当场把这个节目定为送省交流节目。晚上,工程集团老总兴奋异常,在友谊酒家办了10来桌饭,宴请所有的合唱队员和对节目有贡献的人员,柳北桐作为主创,被安排在宣传部长和集团老总旁边。
从日本回来,柳北桐几乎没喝过几次酒,那天喝多了。除了领导的酒之外,那些合唱队队员的热情简直不可阻挡。特别是呼噜那几个哥们,对他进行轮番轰炸,结束时已经快11点了。集团老总的豪华轿车专门把他送到宿舍门口。
他们的楼道没有路灯,他一边踉跄着上楼,一边摸着钥匙。到了四楼家门口,他刚把钥匙投进锁眼,就听到一个声音。
“柳老师你好。”
“不要送了,我已经到家了。” 柳北桐以为送他的人跟上来了,几乎没有回头。
“我等你半天了。”
这时他才发现在四楼半的拐弯处站着一个人,没有灯光,他又喝大了,睁着眼睛看了半天也不知是谁。
门终于打开了,明亮的灯光从他家的客厅里射了出来,他的思维也开始清晰。
“您哪位?有事吗?请进。”
当那人走下楼梯,站在他面前时,我的天啊!他一下楞住了,酒全醒了。
是张茉莉。
“怎么会是你?”
“我不能来看看你吗?”
楼下又传来脚步声,他们只好迅速地进了屋。
茉莉依然那么漂亮,但显然瘦了。一双眼睛显得大而朦胧,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柳北桐,默默无语。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家里来,以前开车送他到大门外无数次,这是第一次上楼。
或者是五分钟,或者只有两分钟,他们同时说了一句话。
“你瘦了。”
茉莉扑到了柳北桐的怀里,他们拥抱了,和上一次拥抱差了整整3个月。这3个月的复杂的经历对柳北桐来说胜过3年。他们热恋了近两年——600天啊,每次见面首先要进行的仪式就是这种毫无保留的拥抱。柳北桐抚摸着她瘦削的肩,浮想联翩——茉莉实际上没有什么错啊!可命运为什么如此残酷。
茉莉把头紧紧地扎在他的怀里,泪水迅速地湿透了他的衬衫。在那一会,他们都忘记了现实,时光已经倒流,他们又回到了那梦幻般的过去……柳北桐和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门外的楼梯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茉莉腾出一只手,迅速地关死了大门。
门的声音一下提醒了柳北桐,林如玉的形象一下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开始努力推开抱他越来越紧的茉莉,虽然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热情已经骤然消失,但她仍然象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救命的木头,再也不愿松手。
“茉莉,你松开手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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