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之中,赵建国脑海中轰然一响,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逃走,却不慎踩滑,仰面摔倒在地,疼痛让他一时无法起身。此时,李楚生手持斩妖剑,立于门口,森然冷笑:“你能躲过今日,难道还能避开将来么?”
恐惧之余,赵建国愤怒发作,捡起一根生锈的铁棍,直指李楚生的头颅咆哮道:“你若再这般鬼魅作祟,看我敢不敢劈开你的脑袋!”李楚生闻言,随手将斩妖剑掷于赵建国脚边,扬起脖子,脸色漠然地道:“来吧,这把斩妖剑锋利无比,就由你自己动手。我这棺椁近在咫尺,你要是能取我性命,收拾遗体也会轻松许多。”
此刻形势已是骑虎难下,赵建国硬着头皮拾起斩妖剑,步步紧逼,“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吗?”李楚生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将脑袋凑向剑刃,“下手狠一点,最好一次挥剑即落,让我的头颅骨碌碌滚于地面,省得皮肉相连,让你二次施力受苦。”
“如果你害怕溅血,那就从脊椎处下手,以免颈动脉破裂,死状惨烈,到时候收拾起来也麻烦。”刹那间,“叮”的一声脆响,斩妖剑跌落在地,赵建国扑通一声跪在李楚生脚边,涕泪横流地道:“李楚生,李师兄!念在我姐姐曾与你有过一段情缘,你就饶我一命吧。”
对于李楚生而言,赵建国此举并不出乎意料。他身材魁梧,背上纹着猛虎下山的图腾,平日趾高气昂的模样背后,实则不过是个懦弱无胆的空壳罢了。
昔日混迹世俗的赵建国,面对比他更强横的修士张三青,总是展现出狗一般的卑躬屈膝,欺善怕恶的本质在他身上一览无遗。那些畏强凌弱、曲意逢迎之人,其内心的懦弱更是不言而喻。李楚生越是对赵建国施加言语上的威压,越让他心中恐慌,虽然表面上刀锋直指李楚生的咽喉,实则犹如利刃深深刺入赵建国的魂魄。
自刘有德消失那一刻起,李楚生所施展的种种手段,就如同一道钝剑,不断刺入赵建国的心脉,缓慢而深重地切割着他。此时李楚生摆出一副高人莫测的姿态,使得赵建国的心理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目睹赵建国涕泗横流的模样,李楚生却显得如同一位宽容的修道前辈,轻轻摩挲他的头颅,语气平和地道:“勿需哭泣,我们屋里详谈。”
赵建国连忙拭去泪水,恭顺地跟随在李楚生身后。李楚生命令道:“顺便把法器短刀与精铁棍拾进来。”赵建国应了一声“嗯”。
位于北方的一处钢铁结构厂房内,周峰与众工匠们的炼器炉火未曾熄灭片刻,李楚生带着赵建国来到了较为隐蔽的东厢房。坐下之后,李楚生淡然下令:“旁边房间有灵泉水壶,去为我斟一杯。”
“遵命。”赵建国恭敬地遵从,对李楚生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修为压制感俯首帖耳,不仅为主人斟茶倒水,还小心翼翼地搬来了一个小木凳,规矩地坐在李楚生面前。
李楚生品了一口灵泉水,随手翻开桌上的修炼心得,语气平淡地道:“说吧。”
赵振邦一时愕然,不解地反问:“说什么?”
“讲出你应该讲的事情。”
留下这句话后,李楚生继续品茗阅经,不再多言。室内一片死寂,赵建国在李楚生带来的强大精神压迫下,被迫将三人共同参与的纵火事件原原本本地向李楚生坦白。不过在讲述的过程中,赵建国故意将赵振邦描绘成主谋,是在他的胁迫与诱惑之下,他们才被迫投身于这桩勾当之中。
李楚生倾听完毕,突然起身。赵建国吓得身形一晃,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挪去,“你……你要做什么!?”
只见李楚生从容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添了几片新叶,再提起茶壶斟满一杯递给他。赵建国惶恐地伸出手去接,却被滚烫的茶水烫到手指,忙将其搁置一旁,战战兢兢地道:“多谢李师兄。”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办件事,马上回来。”
李楚生跨上一辆古老的飞行法宝——双轮飞车离去,留下独自在房间中握着茶杯的赵建国,此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倘若早知如实陈述事实就能得到李楚生的谅解,又何必如此提心吊胆呢。显然,李楚生的目标乃是赵振邦,而非他本人。
赵建国独自在房间待了半个多时辰,门外忽然传来了摩托法宝的声音。他透过窗户瞥见陈采薇驾驭着巡逻仙骑,后座载着李楚生,停在了庭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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