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梅生?侯梅生!对对对,我怎么把朱桐生的老婆都忘了?侯梅生就在我们家楼上住。你嫂子还把她叫大姐呢,人长得不错,挺有风度,还当着个科长。朱桐生这小子真是要钱不要脸,这回把他老婆也卖了。你估计侯梅生会怎么说?”
“我肯定侯梅生不会出庭,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再说,侯梅生和朱桐生不一样,虽说是虚荣一些,但本质不坏,为人也正直,绝不会和朱桐生沆瀣一气。”
“这两个大相径庭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了呢?你当时和侯梅生好过吗?”
“指导员,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不说你也明白,那段事我就不说了。但是老首长你要相信我,儿子不是我的,我和侯梅生也决没有那回事。”
“我咋会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会糊里糊涂地上你的车吗?我是可惜呀……”
“指导员,你可惜啥?”
“我可惜朱桐生找了个好老婆,我可惜你如今还在打光棍。老董,你知不知道,侯梅生日子过得苦哇!我转业回来半年没见过朱桐生回过一次家。头几天回去一趟,听你嫂子说整得鸡飞狗上墙,玻璃碴子摔了一地,朱桐生半夜三更又返回来了。”
董榆生叹了口气,苦笑笑,没再说话。
离开餐厅,董榆生把郭富荣送到公安局,就要分手。郭富荣那里肯依,一把夺过车钥匙,一拽着董榆生的胳膊,说说笑笑上了楼。一进办公室,董榆生暗暗伸了伸舌头——局长。这人真不可貌相。老郭猛一看像个看大门的老民警,实际上还当着这么大的“官”儿。
郭富荣倒了一杯茶,递给董榆生,说:
“老董,你先到里屋我的床了歇会,我有几件事处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洗个澡。今晚到我家,我马上打电话让你嫂子准备一下。中午没喝好,你要开车,我要上班,今晚上咱老哥俩来他个通宵。”
话说到这个坎上,董榆生也就不好再推脱了。家里忙就忙去吧,谁在乎这一天半天?又没人给他划考勤。
给郭富荣开车的司机小岳,也是部队上下来的战士,对董榆生很尊重,一口一个“老首长”。董榆生笑笑说:
“你别叫我老首长,我在部队上最大的职务也就是个班长,按现在的军衔顶多是个上士吧。你叫我老班长我听着还舒服些。”
郭富荣说:“不就是个称呼嘛!你参加革命比他早好些年,他叫你个首长也不为过。他叫你董总,我听着还有点别扭哩。不如你叫我老郭,我叫你榆生,小岳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不消半个小时,就到了“八五一”。小岳直按把车开到楼底下,郭富荣拉着董榆生的手亲亲热热的走在前边,小岳大包小包拎了两大塑料袋跟在后头。郭富荣敲开门,胖乎乎的魏秀枝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董榆生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嫂子”
魏秀枝正要开口,郭富荣故意挡住说:
“秀枝,你猜他是谁?”
“董榆生。”
“神了。你怎么算得这么准?”
“不是他,还有谁?你天天念叨的不就是我这个董榆生兄弟吗?”
魏秀枝双手拉着董榆生的手,一头往屋里让一头说:
“兄弟还这么帅?年轻的时候不知害得多少姑娘得相思病哩?”
“嫂子快别这样说,兄弟都羞死了。”
小岳是熟门熟路,扎起围裙就钻厨房。魏秀枝赶忙拦挡,说:
“小岳你别假装积极了,我这儿早就收掇好了。”说着,魏秀枝掀开报纸,圆桌上层摞层,怕有二十个菜。
董榆生笑笑说:“嫂子你这是咋了?够十个人吃的,你把我当大肚子了!”
“吃吧,没啥好菜,又不是山珍海味。你哥中午打电话说有一位多年末见的老战友要来拜访,我说猜到是你。茅台可只有一瓶,你哥嘴馋,把一瓶偷喝了。”
“该不是我哥受下贿的吧!”
“哪是哪呀?”郭富荣坐不住了,赶忙解释道,“还是我临转业的时候,司令员送给我的。”
“司令员?”董榆生禁不住脱口喊道。
“赵司令员,你忘了?”
“是吗?老人家还好?”董榆生想起了司令员的往事。
“不过,我说了榆生你别难过,司令员已经去世了。三个月之前,肺癌。”
“哦?!……”董榆生心中猛地升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悲痛,他转过身去,端端正正站起来遥望着西部遥远的地方,两颊流下滚烫的泪水。
沉默了半个时辰,魏秀枝怪郭富荣多嘴,郭富荣也自知失言,他知道董榆生是个重感情的人,老战友刚一见面就提及伤心事,实不应该奇 ^书*~网!&*收*集。整@理,遂站起来,说:
“榆生,是我错了,我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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