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个字对外国人来说有点难发音,Lukas努力模仿,还是念成了“Ciao”,“抱歉,我可能说得不是很标准。”
“没关系。”殷照这时倒显得很好说话,他不会苛责一个舌头都捋不直的西方人念错他的名字,“Uncle Lukas。”
这个称呼让Lukas失笑,看来刚才那句“小甜心”还是让殷照有些不快。
“好吧,你也不是那么sweet。”他投降地松手,转头问殷宁,“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带你滑一段。”
教练远远地在房间里看到殷宁摔倒就抄起滑雪板赶来了,只是因为Lukas先到一步,看起来三人认识,殷宁也没有大碍,于是站在旁边等他们聊完。
“谢谢,不用。”殷照抢先拒绝了他,示意身后,“我们有教练。”
Lukas转身,一身专业的教练冲他微笑着点头。
“看来的确不需要我。”他耸肩,将墨镜重新戴好,最后不知是客气还是关心,对殷宁说,“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你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吧?”
那么多年,殷宁不太确定。
毕竟她现在连他的名字究竟怎么写都还没搞清楚。
“我不确定你后来有没有换手机号,我的号码回国以后已经停用了。”殷宁说。
三人的手机都放在房间里,Lukas摸摸身上,也没带纸笔。
“算了,晚点再说吧。”他略有遗憾,放平单板,冲他们挥挥手,滑完这最后一段。
待他离开,教练才走过来,俯身查看殷宁的情况。
“没事吧?”
殷宁摇头:“没事的,小问题。”
但她还是将手按在有可能受伤的地方,用力压了压,确认每个地方都得到“不痛”的回答,才放心地让两人继续。
前面的路不剩多长,很快就滑到底。
他们坐着缆车重回坡顶,相隔十几个座位的前方,Lukas抱着他的单板。打量周围风景时看到后方的二人,他又热情地招手,殷宁笑着回应。
“你们谈了多久?”等他转回去,殷照问。
“这也吃醋?”殷宁反倒是说。
他还不承认:“就问问,好奇。”
别人好奇起来可不是这个表情,殷宁不戳穿,略作回忆。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名字,但是画面印象还仍保留一些:“四五个月吧。”
比殷照想象得要稍微久一点,但也并不算很长:“就几个月,他居然刚才能一眼认出你。你们因为什么分手的?”
“客观原因。”殷宁说,“我快毕业了,研究生申请到其他城市,虽然离得很近,开车只要五个多小时,但我将来读完肯定也会回国,两个人都觉得没什么未来,就提了分手。”
Lukas尊重殷宁的选择,没有过多纠缠,整个过程都表现得很洒脱。
他突然这么问,殷宁轻捏殷照的脸蛋:“怎么,怕他对我余情未了?”
殷照有时也很矛盾。
他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喜欢殷宁,但真有人喜欢,他又不开心:“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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