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可惜地摇摇头,表情有点低落叹气。
“唉,郑院长她五年前就得病去世了,我也是临危受命接手了福音堂。多亏了上海各位善心人士的帮助,这福音堂才没有被拆除,特别是聂家少爷,听说他和郑院长很有渊源呢。”
院长自顾自地说着,陆南萱则是觉得心里一下子再被打破了一个窟窿,血淋淋的缺口告诉她真相。
从十年前起,她就不想再面对生离死别这个话题了。
事与愿违,世界上总有生老病死的存在,她无能为力,她只能接受被迫接受。
没人知道,以前的郑院长和她的渊源,她是她母亲陆梦的表阿姨,也就是她的姨外婆。
虽然没有很亲的关系,不过也是她和母亲很尊敬也承认的一个亲人。
她小时候也真的很喜欢那个整天都挂着微笑的善良老人,怎么连她也走了……
陆南萱的表情有些低落,她没有落泪,不敢落泪,可是全身却开始散发着忧伤的味道,她的心,在无可抑制地感到悲伤,连她的姨外婆都离开她了,她原来还是孤单的。
五十一、十年生死两茫茫
话题一时无法继续,院长也感到很抱歉,有些同情看着她,故人逝去的感觉不好受,每个人都明白。
只是忧伤过剩的陆南萱很快恢复了自己的情绪,仿佛刚刚的忧伤是别人的错觉,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悲伤,刚刚已经是失态了。
看着这个女子多变的情绪,女院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想了一下,便带着她走到院子前面的草坪上,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树林告诉她郑院长的墓地在何方,想着她应该是想知道了。
陆南萱是想知道,不过不代表她一定会去。
院长有事离开了,聂筱雨也不知道和小朋友野到哪里去了,只剩下陆南萱站在处于小山坡坡度的草坪上站着。
福音堂所在的地势也是比较高的,站在院子前的草坪上可以看到远处的那个小树林。
原来,当初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已经在那个地方安息了,她喜欢清静,那个地方应该是个安放灵魂的地方吧。
陆南萱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虽然不是一身黑衣,可是她整个人还是这般的阴郁,这样的她还是不要去看那个老人了。
她,一身戾气,是不适合去看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她的。
她也不愿意让一向疼爱自己的慈祥的人失望叹气,哪怕她已经是长眠于地下。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沉的,风也很大,却不见丝毫暴风雨要到来的迹象,正是配合了她此时提不起兴致的心情。
本来要散心的心已经被故人离去的坏消息给掩盖给带走了。
陆南萱站在原地调整好情绪,也还没见到聂筱雨回来,便转身抬脚往草坪的西边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去,她想去寻找记忆中的时光留痕。
循着记忆,陆南萱站在了一棵大槐树面前,这是她记忆中的那棵大槐树,它长得更高更壮实了,但应该说它是变老了吧,本来这棵树已经有百年的年龄的,树干的年轮一圈一圈的。
陆南萱在心里很庆幸它还在,她的大树没有离开她呢。
十年了,大槐树一如当年那般,只是更高也更沧桑了,当年的记忆如风沙过境一般扫过自己眼前,泛黄的记忆,情景重现。
他们两个人从小就经常跟着各自的母亲来圣心大教堂做礼拜,定不下心坐不住的她经常趁着大人在忙就拉着聂司原就跑到了福音堂来玩。
也就这个时候她才敢才愿意像个脱缰的野马那般地放开心去玩。
因为来的次数多了,他们还和很多个健谈的小朋友建立了不错的友谊,福音堂的大槐树还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两人最喜欢的就是撒欢子一样爬树,其实都是她带着聂司原逼着聂司原陪着自己玩的,她年纪小的时候还是很野蛮也很好动。
后来慢慢懂事了也才真正变得淑女了一些,可自小她就带着聂司原乱跑乱窜的,性子也真的不沉稳。
平日里在大人面前很是乖巧也很是文静的她在聂司原面前却是另外一番表现。
在聂司原面前,她最会抱怨自己走路的时候脚很痛感觉很累,会撒娇让聂司原去干坏事,例如掏树上的小鸟窝,把院子的小草给拔了。
让多才多艺的聂司原给她画画,帮她抄作业,跑到隔壁村庄的果园里偷小果子吃的时候还被庄园的主人追赶,背后是很可怕的狼狗,当年,多好啊。
那是他们的六七岁时候吧,记忆很清晰呢,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去不肯回头看望她。
等到九岁时候,聂司原已经是十一岁了,整个人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再也不肯给她上树去掏鸟窝,也不愿意去搞破坏了,还很有耐心地教导她这样做那样做是不对的。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来着,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在大人面前她很乖巧地叫她司原哥哥,可在背后就使劲地欺负她。
只可惜美好的总会成为回忆,她抓不住更怕自己某一天还把那么美好的记忆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样,肯定会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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