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翊心中一窒。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不对,辛夷语气也极为委婉,但听入耳朵却万般不是滋味,如同大冬天被凉水浇了头。
雄性生物间原始的竞争,兴许这一刻便埋下了种子。
在后来的许多年,曹翊仍然记得这一夜的开封府大牢里,辛夷云淡风轻地说出“广陵郡王一定会想法子救我”时的模样。
曹翊苦笑,清幽的目光一转,换了话题。
“还有一事,曹某想问问张娘子。”
“曹大人请讲。”
“陈储圣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死前说过什么?”
辛夷看着他,“陈太医自己纵火烧塔,然后跳入火中。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毁灭罪证,我不敢肯定。然后,他死前对当年的灭门惨案耿耿于怀,但没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
顿了顿,她问曹翊,“曹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曹翊摇摇头,“我是在想引诱我和张尧卓去药王塔的密信,是何人所为,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辛夷一笑,“挑拨离间?知道曹家和张家有旧怨,故意引你们相斗,渔翁得利?”
曹翊:“听上去好似如此。可张曹两家的矛盾,人人皆知,何须
挑拨?”
“……”
辛夷觉得曹翊的话不无道理。
一场火,陈储圣毁了药王塔,却留下许多疑点。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辛夷摇摇头,语气轻松带笑,可是曹翊却无半丝笑意,表情沉郁,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辛夷眼眸一动:“曹大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曹翊眉头慢慢皱起,“官家给了三天时间。三日后,若是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替你洗清嫌疑,官家便会依张尧卓奏请,治你的罪。”
辛夷哼声:“官家这是心都偏了呀。”
在后世的法律上有一个规定,叫“谁主张谁举证”,也就是说,指证别人有罪必须出示证据,而不应该由被指证的人来自证清白。
因为证明无罪很难,但要挑人的毛病却不要太容易。
曹翊沉默不语。
官家偏心张氏的事,又岂止这一桩?
“张娘子放心,曹某不才,但也会竭尽全力,必不教你平白受人冤枉。”
“曹大人?”辛夷看他斩钉截铁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曹翊微微一笑,“你吃点东西,好生歇着。我不便久留,这就要走了。”
兴许是对辛夷的牢狱之灾实在愧疚,转身离去前,曹翊又突地顿步,回头深深看了辛夷一眼。
这一眼,很深,很久。
辛夷都被他瞧得都不自在了,他才大步离去,脚步声在空寂的牢舍里快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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