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理想说:“我在想,你是发烧了还是喝多了?”
就目前的情况看,头有点热,一股酒味,两者兼有。
她起身去了柜子:“等我找找,给你翻片退烧药,我不爱感冒,很少吃那些,忘记扔哪了。”
“方理想方理想……”又开始了。
听得她不耐烦,有完没完,这个醉鬼?针在哪,真该给他缝上,让他吭不了声。
“把药吃了。”她只找到一袋冲剂,没热水,从地上拿了瓶没拧盖的矿泉水,一把塞给他,“没地方沏,倒嘴里喝。”
他撕了半天才撕开个口子:“什么东西,该不会过期了…”
“怕过期就别喝。”毒死他算了,烧死也行。
他说:“母老虎。”
怎么在他那她称呼这么多?
方理想扔了他手里的垃圾:“喝完就走吧,大晚上,你总不能赖在我家。”
他不见要走的意思,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对方理想说:“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我想说,你……”他声音越来越小,方理想听不清,不得不靠他近一点。
“你什么你?”倒是说啊,皇上不急太监急,口齿呜呜哝哝,想把他舌头给割了。
“我想好了,要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啊喂,你别睡啊,你睡了我去哪住?
“宋肖!”方理想几乎趴他耳边哄,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她一脚蹬他身上,留下了一个脏鞋印。
气死了!
假期旅游的计划就这么耽搁了。
谢女士百无聊赖地找电视剧,问谢常平:“谢磷什么时候回来?”
他给出的答复是:“去了外地,要得些日子。”
“他去外地做什么?”
“他没细说。”
谢麒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从和谢常平的每一次相处,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仿佛流露着更深层次的情绪。而这种情绪是无法完全掩藏的,再联想高考之前那些天谢磷的怪异,种种情境交织在一起,焦躁让他连续失眠。
有一晚,他吃了两粒褪黑素,闭上眼,眼前的无尽黑暗惊醒了他。离刚刚,仅过了二十分钟。
他坐在窗边守到天亮。眨了眨眼,干涩地流出眼泪,镜子里,他眼里血丝遍布。
他动过无数次想问谢常平的念头,最后都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他开始不间断地打给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每隔一个小时,按下拨通键,响了数十秒后,自动挂断,再继续,锲而不舍。
他也不知晓自己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谢磷,我很担心你。
你去哪,要干什么,该和哥说的。
他推了推茶几的烟灰缸,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有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脚踝,流了不少血。
他怔怔地看着,直到细碎的光影晃了眼睛,才动手处理伤势。
他直接用手把嵌进皮肉里的碎片拔出来。刺痛压下了心底的躁意与慌乱。
反复的几天,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宋肖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表情立刻收敛,比他还严肃:“出了什么事,跟我说说,万一我还能帮你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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