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桨丢了?……那你们到底飘了几天啊?”
“三天。”这一次不是沈青愁回答的,而是在里头轻轻慢慢穿衣服的花鸢,用轻轻慢慢的声音回答:“如果算丢浆开始,约摸是三天。”
衣服穿戴好了,便轻轻慢慢的扶着舱壁,轻轻慢慢的站起来说:“但我们就着冷水吃下最后半个馒头的时间,是两天之前。”
难怪如此轻轻慢慢,原来是饿的。
也合了之前那两人偷听到的‘两天没吃饭’,但是……‘折腾’又是什么意思。
孤男寡女共处一船,莫不是一系列不堪入目,不堪入耳,乃至想想都觉得令人发指禽兽不如脸红心跳身娇体软的事?
不得而知。
那两人当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放心里的,面上则是说:“原来如此,那么——”
他们的意思,原是想叫他们上大船,去吃点东西,带他们上岸,可是话没说完,里头那个女子已经出来,但见她也是散发,青丝被风卷的张扬,容貌也很娟丽,只是眼睛微眯,唇角微挑,似笑非笑,身披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将红袍男子推开半边,探出脑袋打断了他们的话道:
“打劫。”
“?”那两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打劫,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站中间,本姑娘快饿死了,把吃的交出来。”
花鸢说着往那边大船上抬头一看,气沉丹田,朗声喝道:“听清楚没?姑娘今天要打劫劫劫劫——”
水波微震,船上探出脑袋看的人只感一阵扑面而来的风势,不由纷纷惊吓,唯有沈青愁则在想,看来,还饿得不够啊……
一炷香之后,商船成功被劫持,大几十号人抱着脑袋蹲甲板上蹲着,纷纷怨念。
劫持者也怪,果真不要金银,只要了一堆吃的……可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劫船做什么?!
花鸢吃的不亦乐乎,而沈青愁却是捡了船上的火把,点燃,朝之前他们呆的小船上丢去。
连连丢了三支,小船彻底燃烧起来。
他看着整个小船风涨火高,陷入沉默,而冉冉之火,则印在了他瞳孔里。
“你怎么了,干嘛要烧它?”花鸢抓着两只鸡腿,靠过来问。
“为了……”狭长的双目瞟了花鸢一点,沈青愁淡淡的道:“记得更深刻一点。”
这是什么道理,放把火一烧,难道就能印象深刻?
虽然未见得是,然而——
火焰熊熊,决烈而狂放,这也算是最绚丽的句点吧。
花鸢却想到了别的,面色红润起来,啐了沈青愁一口,道:“要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无聊之极,给——”说着,把手里的鸡腿递给他。
不是清楚,沈青愁心想,而是深刻,深深的刻在心里的那种深刻。
他的目光落在花鸢的手上,她的手上沾着油,但是鸡腿很香,有麻油的味道。
他伸手接过,一屁股坐下,盘着腿狠狠狠狠的吃了起来。
愉快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所以回程的路就显得很短,短得每一步都难分难舍。
但路,始终都是有终点的。
虽然还没有回到汾阳,可花鸢看到朱小指的时候,就明白,终点提前来了。
朱小指在等他们,站在一棵树下。
树,是很奇特很美丽的树,一株香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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