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针站起来,一把拉住引线,揭了衣襟的一角给肖彦看,声音应激愤而颤抖:“她把我妹妹打成什么样?您不心疼,臣妾心疼!”
肖彦首次出现不耐神色:“本王已经看见了,不是过来了吗?还是你妹妹会忍,你这样子……”
穿针微微一抬下颚,苍白的唇片抖动着:“王爷要臣妾伺候王爷,并没教过臣妾如何忍辱负重!”
这样全没有礼法的对答,让一旁的引线也吃惊的样子,只是冷眼观察着。只见肖彦板着脸霍然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肖彦这样的神情让穿针从里凉到外,似没看见肖彦的离去,兀自站立着。
引线伸手拉着穿针进了卧房,放软了声音,哄劝道:“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别顶撞王爷啊。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穿针这才坐在了弥勒榻上,不胜疲倦地闭上了眼。
“线儿,你说得对,姐真的不适合住在这里……”她叹息出声。
玉娉婷 乱红飞过秋千去(二)
那场风波后,王府顷刻又显风平浪静。
肖彦对嫔妃们的事情向来不上心,将府里的要事都交给陈徽妃打理。陈徽妃查出起因是邢妃无端挑衅,邢妃的行为一向风风火火的,陈徽妃无可奈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引线照旧在王府住下了,她甚至大摇大摆地跑到芙蓉洲一带游玩,一心盼着能见到肖彦。
穿针和肖彦的关系倒搞僵了,肖彦原先起兴致时,会隔三岔五的奔荔香院而来,上次挥袖而去,断不可能主动上院子了。穿针安静地呆在卧房里,做着她的女工打发日子。有时,当月亮挂在西楼时,她煮着她的茶,唤了珠璎和浅画一起喝。
似乎,他们真的冷淡下来。
这日引线起得比平时早,她心血来潮地想去景幸宫一带逛游。
对曾经的晋王妃她也好奇,冷霜儿就像个谜,让她本就活跃的心蠢蠢欲动。
柳絮蕊雪般在空中洒落,树荫里的鸟儿齐着噪,叫得热闹。引线出了垂花门,刚想朝通往景幸宫的青石道走去,听见游廊一带有人叫她。
“龚引线。”
她蓦地侧脸看去,邢妃带了一名侍女,只穿件桃红线绉短袄,下系百蝶宫裙,面含笑意,远远地扶掖而来。
引线斜眼看着,待邢妃走近,冷声问道:“干什么?”
邢妃却是难得的好脾气,脸上笑意盎然:“找你去外面玩啊,我看你一个人挺闷的。”
引线嗤的冷笑一声,道:“安的什么心?”说完,就回头继续走。
“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啊?真不够爽快。”邢妃在后面叫道,“不就是吵了一架?我倒忘了。”
引线止步,一脸疑惑:“找我玩?你不怕咱俩再干一架?”
邢妃一听,脸上的笑容一凝,生气道:“好好的来找你去玩,我已不计较了,你倒怀恨在心,真小气!”
引线想,那邢妃好像是诚意而来,已经给足她面子了,她们是城里人,又出自富贵,断不会再跟自己计较。自己再拒绝人家,反让别人以为她龚引线不大方了。自己见识虽不多,也不能被人看扁,撂了笑话。
当下她问道:“去哪里玩?”
邢妃又开笑容了:“去我父亲的校场学射箭,然后再带你逛京城。”
引线一听来了精神,催促邢妃赶紧上路。旁边的侍女也被惹笑了:“引线姑娘先别急,奴婢这就去唤马车。”
引线转念一想:“我还是去跟我姐道一声。”
邢妃哼道:“我跟你姐向来有龃龉,她知道你跟我出门,才不会同意呢,还以为我要把你骗了。”
引线略一思忖,还是瞒住穿针再说,省得她要罗嗦。便不再回荔香院,高高兴兴跟着邢妃走了。
荔香院里的珠璎正在引线的厢房里打扫,浅画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刚才我碰见小秀,娘娘她妹妹跟邢妃出王府去了,说是邢妃带她玩京城。”
珠璎一听将手中的抹布使劲扔在桌面上,骂道:“真是揭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天还仇人似的,现在站在仇人一边了!”
两人进去卧房向穿针一禀告,穿针惊得脸色大变,急急地唤她俩跑去府门,把引线叫回来。自己急得在院外反复徘徊,半晌见珠璎两人怏怏地回来了,顿时颓然倚靠在垂花门旁。
玉娉婷 乱红飞过秋千去(三)
阮将军的校场上,旌旗招展,四周还有士兵盔甲耀眼,手提柳叶枪守卫着。偌大的射箭场上就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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