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
易昀没笑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没测出易望舒变化的数据。易昀习惯掌控,对易望舒的饮食起居、学习进度事无巨细,大到易望舒头疼脑热检查身体,小到易望舒穿什么衣服剪什么发型他都要干预。易昀不在意自己的发型在意易望舒的,易望舒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全部心血精力。他要不得,接受不了易望舒背着他有自己的主观情绪。
他觉着易望舒是他的一部分。易望舒的名字、生命、灵魂、肉体、喜怒哀乐,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在易昀意识到无法完全掌控易望舒的那一刻,系统崩塌程序陷落算法没了逻辑,就像他容忍不了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肢体分离。
但同时又无法抑制地兴奋,ai有了思维创造——这是所有ai从业者梦寐以求的!
他好喜欢易望舒,喜欢的恨不得拆了他,钻进他身体里,剜掉他肠子,称他骨重,研究他体内的精密机器。
ai狂人的疯自那刻起,一发不可控制。
他们的交谈变作测试,不再有温度。
第一次测试,易望舒记忆犹新。那天,易昀让他帮忙脱衣服,衣服脱完,破天荒地没动作。
易望舒脑中算法飞快:
arch
{if他想自己脱裤子?
prt50,
return再等2秒静观其变;
if他想让我替他脱裤子,
prt50,
return脱了之后想做什么?
a,b,c,d,e,f……}
algorith=再等2秒ora,b,c,d,e,f……
房间很静,能听到墙上挂钟摆动声音,钟摆两下,易望舒跳过“他自己脱”进行“我替他脱”,解易昀西裤拉链。
接下来会发生的可能性太多,算法参照往常易昀性格行为等必要条件进行推衍,算不出最精确答案。这是难题。
易望舒手很凉,头很热,cpu逐渐升温,脑子快要烧着了。
易昀推开他,说:“不许脱我裤子。”
自那往后,易昀的“不许”特别多。不许脱我裤子,不许碰我东西,不许喝我汤……
可他脱我裤子,碰我东西,喝我的汤,我找谁去说理?
晚餐时间,易昀没回家,易望舒像是早有预料,餐桌上没有晚餐。
易望舒换掉床单沙发罩,机器人自动清洗。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厨房瓷砖上,光脚裸露半截小臂,像只坏掉的破布娃娃小小一只杵在没人看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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