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咱们却已水尽山穷,老身有一点请求——”
赫连达道:“请求不敢当,伯母有话但请吩咐就是。”
冷夫人肃声道:“咱们母子已经准备参加武林大会。”
赫连达道:“伯母放心,上刀山下油锅,小侄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冷夫人道:“不,老身不能让你参加。”
赫连达道:“伯母是看不起小侄了?”
冷夫人道:“你不要误会,老身有更重要的事拜托。”
赫连达道:“只要小侄还有三寸气在,决不辜负伯母所托。”
冷夫人将怀中的玉郎递给赫连达道:“这是咱们的一条根,老身想托付你,希望你将他带到关外,隐姓埋名……瑶儿,替我谢谢赫连大侠……”
冷夫人临危托孤,想为冷氏门中保留一条根苗,她虽是神情平淡,面色自如,但那荒山野岭间的空气,却陡然凝重起来。
没有人吐露片语支言,却隐隐听到抽泣之声,那是索媸!
母子连心,她怎能舍得她的爱子!
不过,对婆婆的决定,她不敢违拗,虽然心痛如绞,却不能哭出声来。
人间还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为痛苦?
还有什么比幼子远离更为牵肠挂肚呢?
这位来自天残谷的美丽少妇,经过一段多采多姿的人生,也遭受到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冷瑶光还没有向赫连达拜谢,她已“噗”的跪了下去。
“赫连达大哥!索媸跟你叩头了,请你照顾我的孩子……”
赫连达飘身后退,沉声大吼道:“快起来,弟妹!你如果真了解我这位大哥,就不要来这一套俗礼。”
索媸道:“赫连达大哥不要生气,我遵命起来就是。”
冷瑶光咳了一声道:“大哥!你就将玉郎认作义子吧!小弟不再说什么了。”
关东大侠赫连达,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挖他的心,拆他的骨,也不用想挤出他一滴眼泪。
此时,他却忍不住了,所谓丈夫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但他依然倔强的大吼道:“大哥听你的,不准哭。”
不准哭,却哭成一片,连呀呀学语的玉郎,也喊着“我要娘”的哭了起来。
云愁雾惨,草木含悲,这片荒山笼罩着一片悲愤,似乎冷氏一门,已当真走到了人生的绝路一般。
也许这一悲惨场面太过感人,也许哭有着感染的力道,在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之后,也响起一股悠悠的悲泣之声。
在场的无一不是身负绝学之人,那悲声响起,他们立即有了感觉。
云裳第一个一声娇叱,纵身扑了过去。
冷瑶光、索媸、黄瑜,也着向那大树,弹身疾扑。
但他们还是迟了一步,人走了,却留下一纸簪花便笺。
云裳由树身之上取下便笺,略略一瞥,便交给了冷瑶光道:“是给你的。”
冷瑶光接过便笺,只见上面写着:“绿窗初晓,枕上闻啼鸟。不恨王孙归不早,只恨天涯芳草。锦书红泪千行,一春无限思量,折得垂杨寄与,丝丝都是愁肠。”
这是一首清平乐,写尽了离情别恨,与无限相思,而字里行间,还寓有一丝怨尤之意。
它没有上下款,但字迹清秀,使人一目之下就可以断定是出于女子手笔。
更重要的,是便笺之上,钉着一面双龙令牌,那么这留字之人,必然是王妃孟双虹了。
但冷瑶光冷哼一声,将那便笺震得粉碎,身形一转,迳向冷夫人坐息之处走去。
云裳微一迟疑,追上前去道:“瑶兄弟,你听我说。”
冷瑶光立定脚步,回首道:“云姊姊!有什么指教?”
云裳道:“据我所知,由此往南三十里,有一座山峰名叫垂杨峰……”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