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元一脸怒色,桃子也急得不行,
而周围传来各种声音,有幸灾乐祸的,有怜悯的,也有愤愤不平的。
“大人,小女既已嫁与世子,便是慕家的人了,自然要与慕家一同承受。”
傅云汐不卑不亢地说道。
翰林院使叹息一声,道:
“既如此,皇上有旨,慕家所有财物悉数上缴,奴仆全部充公,你们换好衣服先入狱,等待旨意流放吧。”
话毕,御林卫上前,粗鲁地押着慕家人去换衣服,另有人去搜查家中物品。
其中一人猛力拉扯林氏的衣服,差点让她摔倒。进屋后也不出去,似乎要亲眼看着他们一家老小换衣服。
傅云汐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道:
“皇上念及忠义侯府昔日功勋,只是将我们贬为庶民,并非罪人,我们有权在屋内自行更衣吧。”
御林卫见她如此坚持,又想到她们的家世,便不再多事,放下囚服后转身出了房间。
翰林院的人都很钦佩慕将军,对慕家也多有照顾,翰林院使说话还算客气。
但御林卫只听皇上旨意,心中别无他物。
慕家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人在一个房间,女眷在内室换衣,男子在堂屋换囚服。
大房早有准备,内衣缝有不占分量的金豆子和金叶子,发髻里也藏了小物件。更重要的是,在囚服外侧塞了一些银票,以防御林卫搜身。
其实慕逸白早知慕家可能有难,也提醒过堂叔低调行事,可他不但不听,还当笑话讲给下人。
慕逸白想起前世二叔在流放路上的冷眼旁观,便没有向二房交代清楚。
所以此刻大房有条不紊,二房却是一团乱,九个姨娘推搡抱怨,孩子们也因囚服破烂而大哭不止,可现在谁还会迁就他们呢。
慕家人换好衣服走出来,慕逸白在前,傅云汐推着他稳步前行。
前院中贺喜的宾客被看押在一旁,无法出门。
许久,御林院一人归来,在队长耳畔低语禀报。
他们搜遍整个慕府,发现财物甚少,库房空无一物,只有部分房间的家具尚有些价值。
二房房中倒是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但与高门大户的家产相比,远远不及。
“说!你们把所有的东西藏哪儿了?是不是藏在别处了?我们奉旨抄家,不得违抗旨意!”御林卫队长大声呵斥。
“我慕府表面看着显赫,可谁又懂我们背后的辛酸?南疆扰乱大赵多年,是我们慕家儿郎常年驻守边疆,以鲜血扞卫国土。
然而连年征战导致国库吃紧,将士们没有粮草如何上战场杀敌!毫不夸张地说,边疆战士能毫无顾忌地奋勇杀敌,我们慕府起码有一半的功劳。
这些年送往前线的数以万计的粮草,就是我们慕家的家产!”
姜氏虽身着囚衣,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多数人羞愧难当。
慕老将军那辈起,就自掏腰包补贴军中将士,谁家或亲戚家没有参军的呢。
傅云汐一怔,按照书中情节,老太太显然没有说谎。
自己空间里的那些财物看似丰厚,是普通百姓一生都无法拥有的财富。
但对于一个大户人家甚慕府而言,那点家产微不足道,恐怕还不如一个商户富有,实在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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