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每一处伤疤,又是何时何地所受,他都还记得,历历在目!
谢道韫脸上的红潮稍褪,温柔的抚摸着他胸前的一处浅伤:“当时……一定很痛吧?”
“身上的疼痛数日便可退散,没什么大不了。”
钟荣摇了摇头,眼中久违的柔情蜜意消失无踪:“但……昔日手足同伴的离去,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些人离世的模样,所说的话,所求之事,直到现在他钟荣完成了多少?
百之一二罢了!
心念至此,他也开始替自己清洗起来。
临出门时,谢道韫替他披上外裳。
眼中柔情似水,她问道:“那……妾当初离去,夫郎可曾痛过?”
“这个嘛!”
“等晚上回来,在榻上再说与你听不迟!”
顿时想起昨夜行事的甜言蜜语,谢道韫脸上初褪的红霞再度燃起。
将手上捧着的佩刀交给钟荣,谢道韫赶紧转头不让自己脸上难掩的羞怯再度被钟荣所见,逃跑般的回到内室里。
还不忘丢下一句话:“才不会上你的当!”
等钟荣脚步声渐远,她又从内室里快步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向书房而去的身影。
竹林幽幽,空气清新无比。十二亩的宅子在钟荣看来刚好合适,只是这里他恐怕住不了多久,以后恐怕得专门找一个管家打理才行,还可以安置一些年过四旬将要退下来的老卒。
稍作思虑,书房已经到了。
胖乎乎的苟安正席坐在垫子上喝茶,见钟荣过来他立刻起身相迎。
“一别快有两年,兄长好像瘦了一些,可是吃的不好?”
听到钟荣依旧唤他兄长,苟安老怀大慰,咧着一张大饼脸陪笑。
等钟荣坐下后,苟安才又重新回到原位。“每日操劳,怎么可能不廋。”
似乎觉得这句话带有抱怨之嫌,他又立刻改口:“不过廋一些正好,俺老早就想减肥了!”
见苟安脸上从市侩商人的模样变的严肃起来,钟荣点了点头,说道:“以后还会有更重要的事安排兄长你去做,是应该瘦下来才行。”
苟安连称不敢,慌忙摆手说道:“都督今非昔比,还是叫俺苟安吧!”
见钟荣沉吟着并未多说什么,苟安开始说起正事来。
“沈释在银川那边已经得手,失了叱卢部这一臂膀想必乞伏国仁也蹦哒不了几天!”
“其余各部呢?”
钟荣知道陇西鲜卑有众数十万,不解决了他们河州就难以打开局面,青海九曲之地只是奢望,更何论谋取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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