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只差哭丧着脸。
她和陈一瑾要是成了,明知故犯地给陈一乘戴绿帽,这怕真是哄他不得,还要扒她一层皮来再送她上西天。
这时有人敲门,时间到了下午晚餐的饭点。
刘姨利索地收拾了她的小包,走之前还叮嘱玉伶道:我看着你俩般配呀,成了叫军座早点抱侄子帮你俩教养小孩,给军座找点事儿干,你俩快活就行。
说起来你要是不生,军座又没太太,这陈家的人如何多得起来嘛?
她许是意识到自己在信口开河,低声补救道:你可别在军座面前叨我的这些话,不中听不中听,就为了你好而已。
玉伶摆着讪笑,一句话都没接,只保证自己不会在陈一乘面前胡说,把刘姨送到门口。
她本来已经习惯来送食盒的就是把手钏硬塞到她手里还声称自己有爱人的那个班长,可今天她又一次见到了对她曾脸红着指指摘摘的小士兵。
刘姨也瞧着今天换了个人,但没怎么留意,许是赶着去吃饭,送出门就走了。
他好像仍在脸红,又好似只是落日的光打到了他脸上而已。
玉伶接过他递来的食盒。
这位姑娘。
他叫住玉伶却又没说话,酝酿犹豫了小半天才继续道:上次的东西就是那个手链,你收到了吗?
玉伶点头。
紧接着他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串相似的手钏,攥在手心里,断断续续地对玉伶道:我这还有一串是一对来着。
赠与姑娘可好?
玉伶都愁着要怎么扔掉上一串,正正好这正主找来了,她要不还是老老实实物归原主的好。
于是玉伶对他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转身去了树后她埋东西的地方翻找之前的贝壳手钏,可突然怎么都找不到了,越急越翻不到。
许是真的不见了。
她无奈净手走回门边,却发现背着画架的陈一瑾靠在门扉上,正在问这个小士兵要找谁。
眼见着她刚走过来,这个小士兵就抬眼直直看向她,要找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玉伶按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不安感觉,撑着平稳的声线,对他说道:我没找到,下回再说罢。
那个小士兵也不难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玉伶走在前面,陈一瑾关上院门后跟在她身后,隔了远远一段并不暧昧的距离,这几天都是如此。
玉伶。
陈一瑾突然唤她。
玉伶停住脚步。
他方才在问你找什么?
玉伶刚刚在陈一瑾没问之前就在想若是他问起来到底要怎么糊弄过去,还没想好他就真问了。
还好他的语气很稀松平常,听起来只是随意问问。
玉伶已经快要习惯他这种端正谦和的说话声气了。
可正当她侧身看向陈一瑾的时候
她那藏好的手钏被勾在他的食指上,轻佻地耍玩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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