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只听得数次解毒止痛,再想到永宁生的明眸善睐,也不见咳嗽喉痛,精神也尚好,便只好往那外人看不见的痈肿疥疮上想。
但若是如此,崔氏又怎会有等永宁懂事,便会病愈之言呢?
这边厢,陆柔嘉也不甚确信,“你若不着急,容我这两日再想想,同样的药材,不同的用量搭配,效用也大为不同。”
秦缨莞尔,“不急,不过此事不必告知陆伯伯。”
到底是永宁的医方,秦缨只怕连累身为太医的陆守仁。
陆柔嘉应好,秦缨吁出口气看向杜子勤,“二公子还不走?”
杜子勤扯出一丝笑,“我尚未讨到药材名录呢……”
秦缨轻嗤,又对陆柔嘉道:“我还要给我父亲送药,就不多留了。”
陆柔嘉忙将秦缨送出医馆大门,看着她的马车走远,方才折回内院。
回程的马车上,秦缨又是半晌的皱眉苦思,等回了侯府给秦璋请安时,方才展颜几分,犹豫片刻,到底将李琰给了永宁的医方道出。
秦璋听完李琰前后所说,叹道:“当年他还是个幼儿,自然什么都不知,他母亲又是个淡泊隐忍的性子,除非当真触及他们自己的底线或者生死,否则,谁也不会甘愿冒险。”
秦缨又何尝不懂,又陪着秦璋抄了会儿经文,方才回清梧院歇下。
翌日已是初十,秦缨料想着汪槐多半已得了方子,便在午后往戒毒院去。
等到了院门前,秦缨下马车进去,正看到汪槐在和一个病患在廊下晒着太阳问话,汪槐边问边看手中药材,不多时,又吩咐身边随从记下改过后的药材用量。
秦缨站在院门处未出声打扰,汪槐行医,颇有种对疑难杂症的钻研劲儿,也是如此,见程砚秋眼疾难治,她便先想到问问汪槐。
只等到汪槐问完了,站起身往药房走之时,方才看到秦缨来了,他惊了一跳,“县主何时来的?”
秦缨笑,“刚到,等汪太医忙完。”
汪槐眼珠儿微动,“您是来拿药的?在下已经备好了一份,您来看看!”
秦缨跟着他入药房,便见他果真准备好了药包并一张医方,又道:“这是针对老人家眼疾的方子,药性温和,每日两服,用药和煎熬之法,在下都写在此,其实在下说不好疗效如何,因年纪大了,眼花是难免的,这用药主调理。”
秦缨点头,又打开了药方看,这一看,她眉头倏地一皱。
秦缨问道:“汪太医用的这些药,都有什么说法?半枝莲,谷精草、木贼,还有黄岑、川穹,这几样药材,不是治赤眼肿痛吗?”
秦缨只觉太过巧合,开给程砚秋的方子,竟也看到了重复的几味药。
汪槐意外她竟懂药理,便解释道:“这些药材,的确可治赤眼病,但赤眼病与老者花眼病,多有相通之处,而与其他的药材搭配起来,其实主要是调理内络,眼疾皆由肝气不和,玄府不宁导致,肝和则六识皆通,这些药材也兼具清热解毒,舒肝顺气之效,亦可补精气养肝元,因此在下才说,这方子是调理为重。”
说至此,汪槐又道:“不瞒您说,在下这方子,乃是瞒着院正大人,又去翻看了姜太医的《永泰内经》,他擅长各类疑难杂症,尤其是这五脏六识之上的病症,不过您放心,在下仔细研磨过,并非只照搬前辈用药。”
秦缨眉头紧拧,又轻喃道:“五脏六识,相通之处……”
汪槐点头应是,“是呀,就好比在下给他们祛除毒瘾的方子,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是治疯症的方子……”
秦缨心跳的有些快,极相似的用药,陆柔嘉说许是治赤目灼痛与痈肿疮疖之疾,而汪槐此处,则是为了治年老眼花之疾,那永宁到底是何病?
秦缨面颊皱做一团,因沉浸在苦思之中,眉眼间更似凝着一团郁气,汪槐看得心中没底,“县主,怎么了?这方子不好?”
秦缨微微摇头,“不,很好,我这就给老人家送去试试。”
汪槐松了口气,又将秦缨送出了门。
等上了马车,秦缨望着身边药包,先强迫自己放空片刻,用药或许是巧合,也或许像汪槐说的疯症与毒瘾之别,永宁可能得的压根是她从未猜到之病。
她叹了口气,吩咐沈珞驾车去兴安坊。
到程府时,秦缨亲自叫门送药,那叫阿文的小厮见是她来,更是惊喜万分,又定要请她入府小坐片刻。
秦缨牵唇道:“时辰晚了,入府便不必了,也不搅扰老人家修养,改日与谢大人同来时,再陪老人家说话——”
阿文有些失望,“那好吧,老太爷很喜欢县主送的琉璃镜,还拿着镜子赏画呢,却没想到这么一看,让老太爷看出一处错漏,老太爷有些生气,白日让小人将画送回给了公子,说那幅画必定不是谢大人所画!老太爷还生了片刻闷气。”
秦缨一惊,“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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