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你睡会儿吧。”陆非说。
“肩膀借你靠。”余晓亮指了指陆非的肩膀。
余丹脸色微红,斥道:“胡说什么呢……”
“那你不靠他,靠我也可以啊!”余晓亮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道。
“还是靠我吧。”陆非不由分说的伸过手去,把余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余丹僵了一下,没有反抗,选择了顺从。
事实上,除了那个酒精和迷幻药作用的混乱的晚上,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任何的亲昵接触。今天,算是第一次。
很久很久以前,余丹曾经也靠过这样一个肩膀。略微瘦削,却坚定有力。那里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地盘,纵使自己每每像只猫一样撒娇着腻上去,对方的脸上最常出现的是不耐烦和别扭的表情,但是他不会推开自己,如果心情好,甚至会伸出胳膊来揽住她的肩,或者把她往上拉一拉,让她的头刚好枕在他的颈窝上。她发丝间的香气若有似无,头顶的碎发会让他的下巴阵阵麻痒。
她又想到他了。
这八年来,原本随着生活的琐碎与忙碌,她想他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可是最近,在她终于做出了抉择的时刻,在她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最终结果之后,她的心却陷入了更绝望的矛盾之中。
余丹时常分裂成两个自己。
一个她,不甘心放弃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恋人,毕竟,她深爱了对方接近二十年,而现在,她发现他也爱她,甚至不比她的爱少半分,叫她怎么甘心放弃她仰望了这么多年的梦?
另一个她,跳出来斥责她的自私。她已经是一个母亲,自然凡事要以儿子为优先考虑。晓亮的亲生父亲是陆非,这几个月下来,他对陆非有了深深的依赖,过去,她的自私已经让晓亮过了七年没有爸爸受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如今她又怎么能在他刚刚享受到父爱的时候,再一次残忍的将这一切剥夺?
此时,江修远的电话让余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余丹瞟了一眼屏幕,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她重新闭上眼,牢牢的把手机握在手心里,用力到几乎要把它生生捏碎。
手机震动了大概一分钟有余便恢复了安静。
“谁?怎么不接?”陆非略微侧头,靠近余丹的耳朵,轻声问道。
“江修远。”
余丹的回答连名带姓,平静而生疏,仿佛在喊一个陌生人。
是了,她要习惯的东西,还有很多。
她必须慢慢习惯,不爱他,不在乎他,直至最后,彻底忘了他。
陆非的表哥戴倾晨开车来机场接陆非,见到余丹和余晓亮的时候笑容温和,神色泰然,倒是余丹,猝不及防的见了陆非的家人,显得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你哥要来接你!”
“紧张什么。”陆非捏了捏余丹的手。
这趟飞机,他们跨越式的前进了两步。一次是候机厅的相依,一次是飞机上陆非试探的握住她的手。
她一直沉默装睡,并不反抗,却也没什么反应。但陆非竟然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中难掩欢喜,“我知道你没睡。”他说。
已经装了一半,总得敬业,半途而废不是余丹的作风。所以哪怕她此刻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却依然倔强的不肯睁眼。陆非也不为难她,不再说话,帮她把盖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继续握着她温热的手,不放开。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戴倾晨打开车窗,抽出一根烟便想点上。陆非伸出手把要从唇齿间拔了出来,“车上有孩子。”陆非蹬了戴倾晨一眼。
“是是是。”戴倾晨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丹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但一时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我是,我是余丹,我找我爸爸。”
电话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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