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手中啤酒罐,这时候梁牧也突然有一种冲动,便开口叫住他:“别动。”
梁牧也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房间里,墙上投影的视频还在一帧帧回放池羽在科贝特峡谷做出的空翻两周。解说仍一刻不停地在讲话:“kevin,你记住我今天的话,他是个前途无量的自由式滑手。因为他既是野雪滑手,也是真正的公园玩家,因为大自然就是他的道具。整个大山,不,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公园……”
梁牧也走到程洋旁边,低声问他:“借我台相机。”
程洋刚刚从一个周末的拍摄任务回来,随身带着大几件。谈到专业上面,他毫不含糊:“拍夜景?拿我的1d,三脚架也拿上。今儿天气确实不错。”
“人像。我不挑机器,什么都能用。”
程洋把包打开,说:“你自己选。”
梁牧也拎着相机重返露台,便看见池羽的第三瓶啤酒也见底了,他咔嚓一声把瓶子在手里捏扁,手臂暴起青筋。
等他再回头,便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镜头对着自己。
“你要……”
“看我。”梁牧也说。
池羽的眼神立刻就飘走了。梁牧也这几年多在棚内拍多了商业广告和时尚作品,但凡是能被他拍的,都是三线以上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一个个都是为镜头所生。助理给他做记录,造型师整理好服装配饰,灯光师打好光,他只管按动快门。他很久没有拍过在镜头前如此不自在的人了。
“之后……还会回去corbet吗?”梁牧也躲在镜头后面问他,口气寻常。他知道聊滑雪的事情会让池羽放松下来。
果然,那个人认真回答:“想玩儿了会再去的。但都是同一个场地,没太有必要吧。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可以滑的大山呢,我都没去过。”
“那你板子碰岩壁回弹那一下——是提前计划好的吗?”
池羽笑了。
“哦,那个是起跳弧度画大了,带过了一点点。零点一度。”
原来只是巧合。快门声轻轻落下来,把他的表情定格。
梁牧也低头看着显示器。门内的灯光正好刻在他眼角那道疤痕上,投下小小一片阴影。像量杯上的一个刻度,或者时间的一缕针脚,标记着他一年年的成长。池羽几乎从不大笑,他笑的时候,薄薄的嘴唇是抿着的,显得平静淡然。眼睛一弯,那个伤疤就打了对折,更像一半的括号,把青春年少都折叠起来。
池羽见他不说话,有些紧张,就自顾自地继续讲:“但……corbet那次,确实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冠军。”
“不是xgames?”梁牧也抬起头,诧异道。那毕竟是他最被外人熟知的一个冠军头衔。
“不是。那是为了我爸,他只看得懂大跳台,”池羽低头,又自嘲般笑笑,“大部分人也是。corbet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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