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琛却也学他的模样,轻嗤一声,很快,又笑嘻嘻缠上来,翻脸比翻身还快:
“哎,神经病有话要问你这个孤独癌。”
裴郁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又听他说道:
“你刚才说,你父亲杀了你母亲,又从五楼摔了下去。”沈行琛将那朵只剩一半花瓣的野花举起来,透过花瓣间的缺口望着他:
“你相信报应吗?人在做,天在看。也许,坏人做了坏事,上天会来惩罚他的。”
裴郁轻轻摇头,眼中有夜色微微振荡:
“不,我只信因果。”
夜风将一阵清幽的香水味道轻柔送入他感官,他呼吸着这几乎使他沉迷的空气,心绪如柳丝摇摆:
“报应,不过是活人为了安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找的借口,冠冕堂皇,无可指摘。有些事并非人力可更改,只好寄希望于上天。有天在,至少可以稀释活人的绝望。”
“但是这个借口,某些时候很好用,对吗?”沈行琛眨眨眼睛,那语气半信半疑,像是问他,也像是问自己,“当我们没办法惩罚一个人,就会诅咒他,一定要遭报应的。就像你这件事,很难说,没有神明的功劳。”
裴郁略略垂下眼睫,轻声道:
“是。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感觉到扒着自己胳膊的手松开,他看一眼沈行琛,却见对方莞尔一笑:
“恭喜你,小裴哥哥,又解锁了一个我们俩的共同点,不信报应。我有预感,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很快就可以上床啦。”
这个人总是能把正经话题,光速扯到不正经上来,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
裴郁懒得理他,视线无意间扫过手表,心中却微微一凉。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那间值班室却依旧没有动静。
难道彭冬冬今夜不打算行动了?
心下正狐疑不定,沈行琛却探头望了望,拿指头戳戳他,眼中不无喜色。
他会意,转过脸去,刚好看到那扇屋门,被小心翼翼推开,有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走出来。
看那个身形和步法,正是彭冬冬无疑。
见对方在那边左顾右盼,裴郁小心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保证这里的两个人不会被发现。
身后一阵微不可察的衣料窸窣声,他知道,是沈行琛也跟着爬起来了。
不知为什么,他此刻忽然有一种被宿命支配的荒谬感。
此时,此地,两个在某些方面同病相怜的人,怀抱不同目的,做着同一件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还从未体验过这种,与另一个人同呼吸共命运,紧密相连的感觉。
沈行琛提到的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反而使他在怜惜之外,又隐隐添上几分不可言说的,隐秘的,莫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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