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但我凭什么如你所愿。
我在他起飞之前,迅速查清了他的航班信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出奇顺利地在他登机前拦下了他,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张超速罚单,我和我的车居然都好好活着简直是人间一大奇迹。
秦烬在机场出乎意料地看到我的时候,他平静无波的俊脸上,露出了一种难得的,类似于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冲上去抓住他:“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忙工作?至于忙成这样?我知道你在躲着我,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他摇了摇头,一字未言。
我真想一拳抡上去,看能不能砸开他这张比蚌壳还紧的嘴。
我说:“你是厌了我了吗?啊?你现在是不是多一个字都懒得跟我说?”
他半晌才道:“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知道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你电话你关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轨了瞒着我在外面和别人野战呢!”
我并不想显得歇斯底里,但这种漫长的,钝刀子割肉一样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渐渐撕裂剥开的疼痛,足以将人慢慢逼疯。
更何况,他是我的初恋,是我在还没有学会在恋爱中计较得失、步步为营之前,全心去意,只凭着一腔热情投入过所有的人。
夸张点来说,我那时是真的无数次想过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为此我押上了我一切筹码、所有感情,义无反顾。
当然,后来我明白我只不过是奋不顾身地跳入了一滩泥地里,平白沾了一身脏,实在没什么可称颂的。
自以为很伟大,实则屁都不是,一场荒诞的戏剧落幕,感动的只有自己。
等候厅的乘客用奇异的眼光瞟向我们,西装革履的秦烬顶着或好奇或八卦的目光,或许用“无动于衷”形容最为贴切,他保持着极好的风度、体面和教养,没有对我红脸,或者吼我任何一句话,只是低低地说:“抱歉,之后我会向你解释。”
“这话你已经跟我重复了快八百遍了吧。”我丝毫不理会他的敷衍之词,哼笑道,“嗯?秦烬,你自己算算,还是一千遍?”
“我今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回来,咱们把话说开。要么你出你的差,老子以后再也懒得管你了!”
秦烬目视着我,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一刻,不知怎么,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秦烬骨子里的冷漠。
我当年从没有看错他,秦氏的掌门人,出身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大少,他生来就拥有了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权势、财富与地位,他在意过什么?我在他眼里又何曾有过多少重量?
我同他生气,以伴侣的身份指责他,对他而言,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一般,不足为奇。
和整个秦氏其他所有成员一样,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根本就是流在他们血液里的。
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我脸上的血色褪去,我不由开始扪心自问,我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可从头至尾,这明明都是我求仁得仁——
是我硬要贴上秦烬,硬要与他扯上关系,全部都是我强求得来的。
不可否认我是个功利至上的人,我只在乎结果而不是过程,我不能接受已经充满了痛苦的过程,却最终还要面对惨淡不尽如人意的结果。
他是否爱过我?大概率是没有,但总有一天我想让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跪在我脚下向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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