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错愕的抬头,望着宁熹的目光难以置信。
的确,他这些日子不来见她,只为郁渐刻意的隔离说不过去。他不会因为郁渐所为迁怒于她,他是因为她的背叛才如此的。
宁熹在她愕然的目光下颔首。
他不但知道,还为他们俩的感情做了见证。她孤身一人的孤独和寂寞,独自伤感的悲凉,还有那一晚一晚的倾述,她把她的感情对作为一只猫的他合盘托出。他为她的深情动容,却又为她的孤寂心疼,也因此,对楮亭襄的存在,他漠视了。
他没想到的是,楮亭襄成功浸入她的心。他是愤怒的,对楮亭襄乘人之危的行为很是不耻,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默然。无法以丈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给她关爱,护她周全,反而在危难地那一刻,是楮亭襄明知会丧命却依然奋不顾身地相救。他的尊严被践踏了个彻底。但无法忽视的是,危难之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让楮亭襄救她出去,也因此,他默许了她为楮亭襄的感情动容。
“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回尚阳好吗?”轻柔的恳求从流光嘴里脱出,她不愿首先放弃他们的感情,所以,她不顾廉耻的恳求宁熹。
宁熹微笑道:“我何时说过要独自回尚阳?”
流光惊愕地抬头,对上宁熹黠然的笑容:“那圣旨……?”
宁熹轻笑一声,说道:“璃芳来自江湖上一个隐秘的门派,她有密任在身被召回门派里了,焱怕慎儿在宫里无人相护会遭暗算,就把他托给我了。圣旨是提前下的,慎儿约摸再有两三天即可到达此地。”
宁焱倒不是怕宁慎被暗算,根本是想把慎儿扔给这个女人,免得他们夫妻俩在外逍遥惯了忘了根。以宁慎为媒介,只要这个他还爱着这个女人一天,他就断不了和西凃的关系。不过宁焱倒是多虑了些,无论宁焱做了什么,即便是曾谋划过流光的性命,他也未曾真的憎恨过宁焱。他们始终是一卵同胞,流着相同的血液。
想到那个和宁熹近乎相同的小脸,流光情不自禁地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宁熹纵容地看着她的笑脸,心绪飞扬。这一生要的不过就是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只要她觉得快乐,都随她罢。
流光很快从慎儿的即将到来中清醒,宁熹只说知道了她和楮亭襄的事,但是并未说出他的意思,她不能像鸵鸟一样躲下去。
“你不怪我吗?”流光讷讷地问。
宁熹沉默片刻,说道:“这些天我没有去看你,只是还没有想好罢了。倘若身处与你相同的环境,也许我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更何况,楮亭襄对你的真心显而易见。他舍命相救是事实,而那一刻我对你的处境无能为力。我无法否认我的介怀,但更多的,我为他对你有情而庆幸。”
流光想对宁熹说谢谢,却没有启口。谢他不为她的出轨深究,还是谢他不介意楮亭襄的插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很快找到了话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的事?是莫殇说的?”莫殇在她心里不像一个母亲,她也无法把莫殇当作母亲,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她刚刚作出决定要留在他们身边陪他们一辈子,却又离开了他们。不知道他们逃出那场灾难没有,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为找不到她而忧心。
宁熹觉察出她的情绪,沉声说道:“那口井可以看到你身处的世界,你的肉身和魂魄已经合二为一,所以那个世界的你已经消失。你的本命早到了终点。这一次回去,也算是你和他们作了告别。他们躲过了那场地震,你该高兴的,不要再难过。”
他顿了顿,手抚上她的脸:“我很庆幸你再也不能回去了。这个结果,是否让你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流光怔了片刻,因宁熹的话不再抑郁。既然不能回去,那么知道他们还活着,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谢谢你,宁熹。”流光终于说出口:“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像我一样作为的女人是为世人唾弃的,说实话,来此之前我想了好久,不敢见你,很愧疚,更怕你像世人一般对我不耻。我明白其实你心里也不好受,你能容忍我对楮亭襄生情在我看来简直无法想象,换作我自己就无法忍受你和别的女人有情。谢谢你对我纵容。”
“傻子!”宁熹宠溺地笑了:“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这个承诺的限期是一辈子,条件是你必须一辈子顶着西凃国昌王妃的头衔。”
流光不明白为何宁熹说她傻,但是她为他的深情万般动容。她万分庆幸遇到了宁熹,抓住了宁熹,这样一个纵容妻子的男人何其少,更何况是无限制的纵容。
“好。”流光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宁熹是言出必行的人。毫不怀疑话里的真实性。她喜欢听他笑着说她是傻子,被当做傻子一样被丈夫宠溺的女人是何等的幸福!
“回去更衣罢,别受凉染病了。”宁熹拢了拢她披着的外袍:“过些日子我们去锦义,新皇登基,总是要去拜贺一番的。我让曼箐送你先回去,等我送走了焱的人再去找你。”
“嗯。”她没问他去锦义做什么,他也没说。宁焱在大易皇宫埋着很多暗棋,他得去理一理,虽然是答应了不会阻止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楮亭襄。总得让这位新皇陛下知道,江山和美人是很难兼得的。
送走流光以后,宁熹的房门再次被敲开,萧彧站到了他的面前。
宁熹从容地请他坐下,萧彧也不迫地坦然坐下。
“说罢,楮亭襄让你带了什么话给我?”宁熹神色自若地端着茶问萧彧。
萧彧微举茶杯敬了一下,抿了一口才道:“他说,有一只猫的事,你想必很不乐意让她知道。”
宁熹抿唇,他的确不乐意。
“他的条件是我的王妃么?”
萧彧耸了下肩:“他要你不要责怪她,另外么,只是希望你在她作出决定时别横插一杠。”
“他似乎太过自信了。”宁熹几乎大笑起来:“你来晚了一步,我刚允诺那个傻女人,一辈子都不会阻止我的王妃做任何事。”
萧彧微讶,但很快释然,赞道:“你这一招实在妙,不枉我特意等她走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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